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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一看這陣勢急了對那人道:“哎你這……”
清朗如月下曉風的聲音截了他的話頭:“你閉嘴。”
第169章 乍見久處
老伯看這陣勢; 一甩手:“那你們說吧; 我去換身衣裳”一邊往後走一邊嘴裡還嘟囔:“我這好容易弄好的,才過了兩天就卸下來,不值當……你曉得我這無痕膠調製起來多費勁?……我……”人往後頭去,漸漸不聞聲。
傅清溪的心裡有個聲兒一直不停喊著“快跑,快跑!”,聽起來還有點發顫。她自己也覺著這會兒最高明的法子就是落荒而逃; 可奈何這位“老先生”雖顯了“真身”,可積威猶存,饒是她滿心想逃; 兩隻腳卻像紮了根一樣立在那裡動彈不得。
老先生見她沒有要過來說話的意思; 便索性自己往她這邊走來。
他穿了一身顏色灰撲撲式樣亦極為尋常的袍子,束髮只用了塊同衣裳顏色相近的絹子,一步步行來; 看在傅清溪眼裡卻如朗月東昇。她得提醒自己喘氣,要不然恐怕會憋過去。
腦子裡亂七八糟得轉得停不下來; 然而半點有用的也沒有。
自己剛剛等於是當著首座大人的面承認了自己對其有不軌之心?且還一再強調了對其之思輾轉反側欲斷難斷,直到入了“止念”境,亦不過是懷抱著這份思念無進無退。——雖然這都是實話,可也不是什麼實話都能對人說的呀!
傅清溪經了那大半年的苦修; 已經可以坦然面對自己對雲上之人的無限傾慕之心。可是,這是她一個人的時候,自心對己念時候的圓滿寧和。她可沒練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要拉著朗月大人本尊來一同面對自己的這點心思……
如果可以的話; 她現在有點希望方才同老伯一同上坡來的時候,老伯哪隻腳下的石頭能滑一下,自己必定側身避過,絕對不去拉他!現在再細想自進了這院子之後那位老伯的所問所說,真是步步設計,路路陷阱……不對,若是那老伯腳下果然一滑,自己不止側身避過,最好跟上一腳才對!——看看這心思,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吶。
朗月大人走到她跟前,面對面坐了,一揮手道:“坐下說話。”
傅清溪便老實坐下了,還垂下了眼睛。——不能盯著首座大人看!太也無禮!其實她有些怕自己的眼神會流露出些什麼不當表現出來的東西。方才自己並沒有承認什麼,都是那位老伯瞎猜的,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又亂糟糟的想來一通,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低了頭卻一直盯著眼前大人的一雙手在看。大人的手白皙修長,幾乎看不到指節,連每個指甲都生得恰到好處……等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傅清溪把頭更垂低了些,順便把自己展開來還能在手背指根處看到淺窩的一雙小肉手偷偷藏到了袖子裡。
朗月大人大約也沒碰著過這樣的情形,兩人說是陌生卻又說過幾次話,他更是聽了許多她同那人的無聊閒話;若說是熟識又確實從來沒見過面,連自己開聲說話都使了詐的,這般生疏防備。方才因那混球設計,又把眼前這呆丫頭的心思給套了出來……如今可說什麼好呢。
傅清溪頭一回曉得自己心跳的聲音原來這麼大聲的,大到她都害怕會被對面的人聽見。而且,應該是錯覺,她覺著好像有股子似有似乎的淡淡香氣繞在鼻尖,這香氣似墨似竹似……人……她雖垂著腦袋護住了臉,兩隻耳朵卻已經紅得快要化掉一般。
朗月大人緩緩開口道:“我……六歲就來了這裡,算起來幾乎就是在這書院裡長起來的。十九歲那年得了一場病,一直沒有痊癒。後來……家裡人得著一張方子,又費了些年月找那上頭的藥材。其中有兩味,東西倒不金貴,就是年頭要夠久,那……他打聽到宋家恰好有,我們便去京城呆了一陣子。在那裡配齊了藥,順便在那裡修養。所以,那時候,並非有意欺哄你的。”
傅清溪趕緊起身:“前、前輩言重了,晚輩不、不敢。”
朗月大人點點頭:“坐下說話。”
傅清溪只好又坐下了。
過了一會兒,朗月大人忽然問道:“你看過《解星入門》了?是不是還看了《星素》?”
“是的。”傅清溪老實答道。說到學問上的事兒了,她那亂成一團粥的腦子好像忽然找到了一根能勉強聚起來的筋,心裡也穩當了一些。
“還看過哪些?”
“還看了《飛星四化》、《三方四正例解》、《定盤推敲》……”一連說了七八本,越說心越虛,——全部都是眼前這位大人的著作,旁的星演的書她是一句都沒瞧過。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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