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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邊賣,在京裡的生意就十分有限。
是以從自己的一路來看,這天上的星星軌跡能同地上的人有什麼干係?!這山裡埋的祖宗墳塋,能同城裡住著的子孫興衰有何關聯?!這都是離得天地之遠的事兒,不是胡扯麼,跟三舅舅似的……
卻是忘了天地之遠還有“地法天”之說,自己的知所停留的地方不是這些“知”所生處,而學識是不會自己走過來找人的,人需得有疑有思後去求學才對。
從前辛辛苦苦建成的念圈,因一再被證明是對的,送自己到了這裡,是以越發依賴這個舊唸了,再要往另一層去時,反成了累贅。
如今細想來,這話從前老太爺就跟自己說過了,這學如圈,許多人只盯著裡頭看卻是斷了自己的學路,得往邊緣不通處看去,才知道能擴充套件的路。
自家先生也舉了這裡的學有所成的先生們的例子給自己看,人家都是專精一路,發現後路不在專精域內,才往外走到了數象一路。
而自己呢,明明對著無數的“不知”和“不洽”,不真心去挖其後頭的因果關聯,反而一邊模糊著心底的懷疑,一邊用所謂日程安排讀書用功來敷衍日子,真是愧對長輩師尊。
再想想,這自念自知所成的圈,要長大,只能從內往外擴。良師諍友給的刺激引導,更像外力拉扯撞擊這個圈子,即使能有一點牽扯,不能內化為己味,終究不能被包入圈內成為新增一域。既如此,為今之計,還要從自己能夠產生感覺的事務上做起,看走到哪一步能跨入數象之中了。
思來想去,還是做慣了的經濟事務合適。回去便把之前的那些都推翻了,先從《世事化數》中把與一國一城一地的民生經濟之事相關的內容摘選出來。另一邊又跑去經世閣要來許多國朝經濟的沿革和資料。
這兩樣的資料文書算起來都可以稱作“汗牛充棟”,明明還是那本《世事化數》,也還是每天從早到晚的讀書做筆記。只自己心裡知道,如今這個學才是真的學,心是在動的,而不是從前那樣動手動腦心裡濛濛一團的樣子。
這時候才知道“學”之一字的艱難,這其中滋味只能自知,更可見“教化”之難,只看學生如何下功夫如何認真做事,都尚難定其“學”之真。
如此忽然得了路了,而這路也比從前走的任何一路都要難。難她是不怕,她最怕的是之前那種今日不知明日路的活法。
經世與自己摘錄的事件資料都極多,她嘗試著要把這些事情先立起一個架構來。這日就對著紙胡思亂想。世,世上有若干國度,國與國之間來往聯絡,各國又自成色彩,此合為世。要在這世上找一個“世”卻是沒有的,它原只是一個“象”而已。同理,國亦如此,哪有一個可以拿出來的東西叫“國”?此亦為象,是一個地域一段時間裡人事物之合……
最後便將那些事件資料按著世、國、地、城等等給分了出來,雖如此,也仍有些資料難以歸入其中任何一類,便先放在一旁等以後再論。
光整理和熟悉這些事件資料便花了多半年的時間,在整理的過程裡,傅清溪漸漸在心裡摸到一些滋味。有些事件的觸發和其後來的發展都極其相似。不同世時的不同國度,在一些方面的發展軌跡上也十分相近。到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矛盾會得到什麼樣的提升,都跟之前商量好了似的……
其中許多還是從前自己也經歷過的,比如各地劇團進京,忽然興起了許多做各種玩物的店鋪商家。如今周邊幾個小國亦有相類之物,只是他們的是狂歡歌舞與貝類的雕琢玩意。
一樣樣列著比對起來,忽然明白了象的道理。這些東西,若是一個個看去,一個是貝殼做成的掛件玩意,另一邊是琉璃和金銀製成的金貴玩器,如何比得?只有提其象究其質,才知道都是用於娛人自娛之物,與日常生活所需者相別。同理,這娛人自娛之要又與演書唱戲者可通。
欲讀其世,若只停留在目之所睹、耳之所聞者,這世就讀不完了。是以才有了象,將世間萬物一層層挖其本質,根據其變動流轉的特性將其定義成某一個元素,再依其性推演其後的變動方向。因象只是某一層級上的分類定性,因此在此層上為此象,在上一層上或為他象,並非一成不變。
如火與水相對時,火為陽,水為陰;當火自分時,文火為陰,武火為陽。這陰陽也好五行也罷,不過是在特定系統中為了便於演算才據性而定的符號罷了。如此一來,金木水火土,單一個金中又有自己的五行,如此一來,即成五個第一層級的金木水火土共組成上一個層級的金木水火土,便是常說的陰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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