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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其苗之碩”的說法,何況這個全分不出裡外遠近的“自己”?
星象自演,說的是以星象為鏡,自解其性。尤其摘星樓用的一百零八星的安星訣,能追人之根性,看出許多日常裡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偏向欲求。雖因仍是推演,仍有個“自己”在,仍有失真之虞,卻像一面不錯的鏡子,比閉著眼睛想自己的長相可便當多了。
各學向都有自己的數象推演法則,看這個道理頗說得通,都開始琢磨用自己的那一套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走法。若是可以,到時候給自己來個“三堂會審”,不是更容易看清楚了?……
老先生們時而頷首時而皺眉,傅清溪則在那兒呆坐著,使勁繃著不叫自己面上顯出一點不對來。眼睛忍不住去看臺上的人,看一眼又不敢看了,便去看前頭那桌子,看兩眼桌子,才發現自己正盯著人家的手……她有些急了,狠狠咬了下嘴唇,叫自己清醒點。可這究竟也沒什麼用,傅清溪覺著自己好像好好坐屋裡就被雷劈了似的。
三天的星河會落幕了,各人各有所得,更有許多人直接就往通天閣去了。傅清溪也別過師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
在窗下的椅子上呆坐了半日,覺著有些涼了,才發現天已經黑透,屋裡還沒有點燈。慌慌張張尋了火摺子點上琉璃燈,又對著那燈火發起愣來。
想是中午那頓吃多了,這會兒也不覺著餓。忽然覺著這屋子有些空,甩甩頭從一邊桌子上拿了這兩天記的筆記過來看,翻到星象那一頁又開始發呆。滿腦子都是那個人慢條斯理說話的樣子,還有他轉身下臺時的背影,還有他說話的聲音。
“我這是在幹嗎!”傅清溪醒悟過來,拍拍自己腦袋,安慰自己道,“大概是這兩天聽太多課了,累著了。”
這麼心神不寧的也看不了書,索性洗漱準備睡了。
躺下又睡不著,胸口有些發悶,手心發燙,枕頭好似太低了,被子又太厚。輾轉了半夜,一翻身坐了起來,抱著膝蓋都快哭了,——這是怎麼了啊?
感謝祖師爺,幸好還有華天盤,強逼著自己想華天盤上一圈一圈的圖案,轉動哪一層,上下又有何變化。犯著暈終於睡著了。
夢裡華天盤漸漸淡了,一個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他抬了抬眼睛,周圍一切都不動了,只有時光流過的聲響,時光怎麼會有聲響?……傅清溪在夢裡還在發懵。
第二天起來,傅清溪不管還犯著暈的腦袋,洗漱了便窩到桌前把這兩日得著的領悟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又根據這些心得重新安排了近期的功課作業,之後隨意用了兩口早飯便仍照從前一般埋首苦讀起來。
如此數日,彷彿同從前無異,這天又去通天閣看書,從極數的大屋子出來,不知道怎麼地就走到了摘星樓的屋子裡。漫無目的地在幾個書架間遊走,忽然看到一本冊子,《解星入門》,著者署名是“雲在天”。再細看,那一排都是這個人所著各樣星象推演的書。
傅清溪慌忙拿了兩本,跑到樓下找到自己的那個借閱記錄薄匆匆登了兩筆,就趕緊回自己屋子去了。
摘星樓首座雲在天,傅清溪記得師姐們提起過這個名字。只是這會兒她可沒什麼資格去笑當日吃不下飯的師姐們了。
第160章 這不合理
傅清溪連著看了好幾日星象的書; 雲在天寫的星象著述; 全沒有那些故弄玄虛之病,要言不煩深入淺出,尤其其在星象推演中用到的拆層化級共數一法,同極數的路子大有異曲同工之妙,叫傅清溪看了又驚又喜。若是老先生聽到自己這愛徒的心聲,不知該哭該笑了; 這極數本就是宗通各路數演之法,這有何可驚異處?說到底,不過是心裡一個求同求近的心思罷了。
以此為機; 傅清溪一邊看星象的入門; 一邊把極數中的所得與之相融,甚至還步履蹣跚地在自己的世事化數體系中試用起來。若換作慣常的她,沒有想通其中道理的一二三; 哪裡會肯動這個手?可如今為了能叫自己的腦子別有歇著的時候,一時也顧不得這些了。
蘄卉遇到了她兩次; 見她人消瘦了許多,細問一回她如今的作息,知道是用心太過,便勸她道:“我從前頭一兩回看星河會; 也同你這般,只怕自己這輩子要笨死了,恨不得一天有十八個時辰夠自己讀書用功的。可許多事情,欲速而不達; 且人若累狠了,身體垮了,什麼學問也做不得了。你千萬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傅清溪聽了心裡感動,自然都答應著。可轉身一個人待著了,若手裡不做點什麼,腦子裡不拿什麼佔著點,便不由自主要想些沒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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