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椅上,愣愣地發呆。
臨別前,她還跑去看了壞豆腐一眼,眼淚忍不住又砸落下地。她亂喊亂叫了這麼多回,壞豆腐這回真的弄假成真,成了“壞豆腐”——臉色蒼白,一動不動,沒有一點兒生機。
梅月給她泡了一本暖身的熱茶,憂心忡忡地遞給她:“聖上,喝杯熱茶暖暖身,一會兒沐浴祛祛寒,小心別受涼。”
她一聲不吭,空洞的眼裡除了眼淚,再看不出任何情緒。
“聖上,奴知道您心裡不好受,但請您照顧好自己,別在王爺出事的檔口,您也跟著病倒了。”
“王爺”兩字就像啟動她眼中光的機關,她目中的池水晃動了一下,總算不再如死水般沉了。她形如木偶站起來,僵硬地往浴池走去。
“聖上,小心!那是柱……”
“咚!”撞柱聲比梅月叫聲還快,她額頭結實地與木柱來了個親密接觸。
有點疼,揉揉,還是好疼,啊,叫壞豆腐來幫我揉揉,他揉得可舒服了,他……
“壞……壞豆腐……”淚水奔湧而上,她控制不住地放聲大哭。
壞豆腐被雪埋起來了,他不醒來,不能幫我揉了,嗚哇……
小心臟好痛好痛,它不會跳了,只會不停地疼,疼得好痛好痛。
她撫著心口,淚流不絕,小心臟不要痛了,不要痛了。
可是,今日壞豆腐的臉就像糾纏不休的夢魘,在她面前不止不休地回放,逼得面對那張蒼白的臉的她,撕心裂肺地痛。
“聖上別難過了,”梅月心疼地摟住她,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安慰,“王爺沒事,過幾日便會醒來了。您不必擔心。”
“梅月,嗚……”她淚灑得更過分了,將小臉埋在梅月懷裡,失措如犯錯的孩童,自責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這與聖上無關,那是自然天災,並非聖上的錯。”
“才不是呢,”她紅著眼睛抬起頭,痛心地揉了揉眼,但眼淚掉落的速度太快,她抹去了一些,又頻繁地衍生出來,蓋滿她的雙眼,“都是我的不好,壞豆腐教我騎馬教了好多好多次,可是我偷懶,不好好學,嗚……如果、如果我好好學騎馬,今天就能回去救壞豆腐了,可是我被嚇壞的小馬帶得好遠好遠,等我學會騎小馬的時候,壞豆腐已經壞掉了。”
梅月一愕,千言萬語都梗塞在喉間,說不出什麼滋味。她一直以為聖上沒騎術的奇經八脈,誰知竟是自我閉塞了打通的穴道。
其實她能理解聖上不想學習那麼多東西的心情,只是王爺說得對,聖上的性命攸關天下,聖上可以沒有武藝,但不可沒有逃避風險的本領。當有一日性命攸關之時,聖上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跨上駿馬,賓士而去,甩掉後方的敵人,保護自身安危。
王爺為了教聖上騎馬,其中艱辛誰人能懂?他不能告訴她有壞人隨時會要她的腦袋,不能告訴她必須要學會騎馬自保,亦不能像背誦語句、批閱奏狀一般,逼她去做這等隨時會摔個臀部開花之事,只能用各種拙劣的藉口哄騙她。這樣的理由如何能使她信服?他心疼地看著她摔下無數次,握緊雙拳強忍著不去扶她,還得板著臉吼她,這種心酸就跟挖開了鮮血淋漓的心,往裡頭倒苦澀的醋一般,誰人能受?
私心一想,聖上說得沒錯,若當時她能掌控駿馬,定能第一時刻去求救,而不致錯過了最佳時機。
“梅月,我好壞,是不是?”她一疊聲一疊聲地問,痛苦地道,“你讓壞豆腐醒來好不好,我認真學騎馬了,我不偷懶了,我會聽他話,學好多好多東西。他說的都是對的,他都是為我好,是我自己不珍惜。”
梅月心裡的情緒複雜難言,教訓她又狠不下心,安慰也覺得語言有些蒼白,只能不住地拍打她的背,說些安撫她情緒的話:“聖上,王爺沒事,您不必太擔心,以後好生聽王爺的話便好。乖,快去沐浴吧,一會兒凍壞了,王爺要是知道,可得罰奴了。”
“他知道就好了……”她一抽一搭地道,“這樣他就能起來罵人,不再閉著眼睛一覺不醒了。”天真無邪的她,也從這一回的心驚肉跳中,領悟了“一覺不醒”是什麼意思,她抹乾眼底的淚痕,扁著嘴道,“我會乖乖地聽話,梅月你要告訴壞豆腐,我會乖的,以後我一定好好學騎馬,學好多好多東西,還要保護好父皇的禮物。”
梅月看著她眼裡堅定的目光,發現她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傍晚的時候,王府傳來訊息,君泠崖醒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不能起身。她的抑鬱一掃而散,趕忙召喚御醫,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