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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見到君泠崖的臉;她登時像被抓包的小賊;羞愧地捂著臉;掩耳盜鈴式地安穩自己; “看不見;看不見。”
君泠崖指尖才在空中晃了一下,就順手牽羊地拿走了她的小泥人,擱手心裡打量了一番。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小泥人的稜角就被磨得四平八穩,有些漆色也褪得乾乾淨淨,看來小泥人的魅力不淺,勾得她日夜把玩,愛不釋手。
“還我小泥人,還我!”又被“沒收”一樣玩物,她氣呼呼地踮著腳尖,伸長了手去夠小泥人,可惜她在君泠崖面前,矮得就跟草似的,怎麼也躥不到大樹的高度。
“聖上還未回答臣的問題。”君泠崖重複,“為何不喜歡臣,還把玩臣的小泥人?”
“因為……因為……”拿不到心愛的東西,她蔫蔫地垂著頭,揪著衣袖,把“可憐兮兮”的神態演繹得淋漓盡致,“因為我只剩它陪我了,父皇的小泥人要好好保護起來;不能玩;所以只有你的小泥人了;嗚……”說到心痛的點上,眼淚又撒了野地奔湧出來,怎麼都停不住,“你們壞,拿走東西不還給我,都騙我,只剩小泥人陪我玩。”
君泠崖一向舌鋒如火,此刻也拙嘴笨腮,實在找不到恰當的詞去給她解釋其中道理,只硬生生憋出一句:“臣等都是為您好。”
“才不是呢。”她抬起臉,梨花帶雨的模樣刺得君泠崖心都疼了,“梅月拿走了佛珠,沒有佛祖保佑,我身體就壞掉了,流了好多好多血,肚子好痛好痛。”
“什麼!”君泠崖面色大變,什麼流血、肚子痛,這都怎麼回事!立刻叫來梅月質問,才知是虛驚一場。
原來她昨夜癸水初至,不知這是女子身體發育的自然反應,被嚇得驚愕失色。哪怕梅月用她能理解的意思把事情說明,她還是固執地將這事跟佛珠連到了一條線上,認為她沒了佛祖保佑,因而身體壞掉了。
而她撿了先後古怪的體質,癸水初臨時,承了先後一脈,肚疼得在床上打滾,請御醫來探,御醫只說這是個人體質問題,只能喝藥調養。
等到一身冷汗將痛意都揮發乾淨時,就到了上朝時辰,她又怕君泠崖板著臉怪罪,瞞著梅月說自己沒事了,就頂著一雙發軟的腿趕來沾沾龍椅的龍氣,期望將邪氣壓下去。
一下了朝,她強打起的精神就一瀉千里,心理的、生理的傷痛全化作淚水,奔湧出來。
知道了事情始末,君泠崖的表情也放柔和了。對於這種女兒家羞於啟齒的事兒,他便是有心想解釋與安慰,也沒發話的權利,他叫來了御醫再幫她一探,御醫稱她初潮來得太遲,大概對身體有點影響,但並無大礙,只需注意保暖,多喝熱水暖身便好。
她還是不依不饒,揉著淚眼,說沒有佛祖保佑,自己壞掉了。
梅月無奈地給君泠崖睇了眼色,搖頭說自己窮盡了腦力也勸不動聖上,只怕聖上身體還沒壞,她的腦袋就先壞了。
眼看李千落那張臉都開起了染坊,花得跟打翻染料似的,眼睛紅得比嬌花還豔,君泠崖抿起了薄唇,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
等到人聲靜謐的時候,他從懷裡取出一方錦帕,伸到她面前:“擦臉。”
淚水將她的視線佔得滿滿當當,只見有東西伸來,卻難分辨是什麼,隨手抓到布料,就順勢把自己花花綠綠的臉蛋湊了上去,擦乾摸淨淚珠,還順帶揩了一把鼻水。
一抬頭,哇啊,要死翹翹,她竟然拿壞豆腐的衣袖擦鼻水……
“你看不見,看不見。”她下意識地捂住雙眼,繼續默唸她的“掩耳盜鈴”大法。
“臣什麼都沒看見。”君泠崖配合她演下去,脫去汙了的外裳,不卑不亢地彎下男兒膝彎,半蹲在她面前,眼中像沉澱了一汪清泉,流動著似有似無的柔光。
“聖上,”他聲音從來沒有這麼犀利過,彷彿帶著穿心之力,叩問到她心底深處,“平心而論,臣與梅月害過您麼?”
她一愣,很認真地掰著手指思考這個問題,數了數與他們相處以來發生的大小事情,可把手指頭加上腳趾頭都數遍了,也沒找到一條他們的罪狀。搖搖頭,很真誠地回答:“沒有。”
“那梅月待您好麼?”君泠崖繼續引導她。
她揪著衣袖,扁扁嘴巴點了點頭:“好。”大抵是因為疼痛,她的膽子就壯大了,積攢在心裡的怨念就像傾倒的玉壺,一口氣全瀉了出來, “可是你總是拿走我的東西,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不喜歡,不開心。”
君泠崖沒有接她的話,運轉體內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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