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頁)
節要送荷包給他?”
“啊?”她糊里糊塗,“乞巧節不是要送荷包給幫助過自己的男子麼?”
妻子笑了,給她講了乞巧節送荷包的典故,聽得她睜圓了眼。
“啊?心上人……”
“心上人”這一概念第一次如此霸道地在意識海中乘風破浪,突破其他雜念,勇闖到她意識的第一線。她定定地望著那張沒有溫度的臉,亂成一團的意識胡思亂想著。
乞巧節荷包是送給心上人的,荷包我送給了壞豆腐,那壞豆腐就是我的心上人?
她苦惱地掰著手指頭理了理這之間的邏輯關係,發現越理越亂,最後頭腦裡就剩下一個想法:壞豆腐是她的心上人。
“壞豆腐壞豆腐。”她傻乎乎地趴在君泠崖的床邊看著他,“你是不是我的心上人呀?”
可惜君泠崖沒有回應。
藥熬好了,可是怎麼餵給君泠崖,成了一大問題。
一個昏迷之人,不會像待哺的嬰孩,乖順地張開雙唇,迎接滋潤喉嚨的甘汁。
珍稀的藥汁不出意外地滑落嘴角,順著脖頸的曲線流入胸口,她受驚地拿手絹將藥汁擦乾淨,苦惱地盯著妻子看:“怎麼辦?壞豆腐不乖,他不喝藥。”
“這……”妻子看她急得冒出了冷汗,提議道,“你可用嘴喂他。”
“噢。”她完全不知道“用嘴喂”是多麼曖昧的字眼,傻乎乎地點頭,問了用嘴喂的細節,飲下一口苦得舌頭都麻的藥汁,對著君泠崖有些乾裂的唇,將藥汁一點一滴地渡到他口中,再拖著他下巴微抬,幫助他入喉。
藥汁喂完,她睜著一對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原來壞豆腐,那麼好看。而且嘴巴好軟好軟,香香的,好像糖果一樣……吧唧,她啄了啄,又舔了舔,好笑地摸了摸嘗過香軟滋味的唇,好甜好甜,原來嘴巴碰嘴巴,那麼好玩。想罷,她又大飲了一口藥汁,往君泠崖嘴裡渡。
“哎呀,好苦好苦。”苦澀的藥汁懲罰起她趁人之危的行徑,她眉頭皺成了起伏的山巒,吐出小舌頭,張嘴扇了扇,下意識就道,“我要吃蜜棗,壞……”聲音止住了,她恍然意識到,她與喂她蜜棗的人,角色互換了——他正無聲地躺在床上,等待著她的蜜棗。
這裡沒有蜜棗,就是日常的食物都粗糙得像在泥裡滾了一圈,讓她嚥下去的勇氣都沒有——萬幸,她已被他教匯出一個無論什麼難吃的東西,都能吞嚥下去咀嚼乾淨的胃,這才勉強裹了腹,也沒浪費補充體力的糧食。
“壞豆腐,這裡沒有蜜棗,你要乖,堅強點,忍著苦哦,我現在餵你喝第二口啦。”她擦擦君泠崖嘴邊的水漬,繼續喂藥。
藥碗見了底,她痛苦地皺起眉頭:“好苦好苦,壞豆腐這藥這麼苦,你有沒有被苦醒呀?”
他安安靜靜地沉睡,無聲地聆聽,時間彷彿凝固在這一刻,天真的少女趴在床前,絮絮叨叨,床上的男子做好安靜的聽眾,不發一言。
君禮重傷難愈,君泠崖昏迷不醒,如果不能到附近的城市購買馬車的話,他們將無法離開這裡,然而這幾天的雪像不要命似的,瘋狂地灑落,茫茫一片蓋滿天地,封住了通往城市的大路。
夫妻倆家中備的藥材不多,很快便告罄。
丈夫提出要上山採藥,君禮亦撐著重傷的身體,要求隨行幫忙。
丈夫看了看他身上剛結痂的傷口,搖了搖頭:“公子身上有傷,不宜出行,我一人足矣。”
“那我去!”李千落自告奮勇,出乎了大家意料,“壞豆腐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要救他,讓他快快好起來。”
她嬌貴的身軀哪兒能承受冰天雪地,只怕剛被風雪親密地沾了沾衣,就被凝成冰雕了。丈夫自然而然地否決了她的提議。
她堅持要去,眼珠裡又有淚水打轉,但堅強地沒有落下:“壞豆腐身體壞掉了,都是為了我,我不能再依賴他了,我要幫他,我要幫他,嗚……”
“主子,外面危險,還是屬下去吧。”君禮撐著身體,咬牙站起來。
“不行不行,你傷口好多好多,不準去,我……”見他堅持,她跺跺腳,氣急敗壞地道,“我命令你,待在這裡,我去!”
她跟丈夫去了,不見天日的風雪中,她嬌小的身軀很快就被白雪淹沒。
君禮怔然看著那消失在地平線的身影,似乎不知不覺中,她的肩頭開始承擔起責任,開始有了擔當。
當她氣喘吁吁地揹著一籮筐的藥材回來時,發現夫妻倆的小木屋外停著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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