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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地看了他們一眼,小心翼翼鬆開仍睡得香甜的女人,招手讓李久過來扶他下榻。
李久嚇死了,忙麻溜兒上前攙住意圖起身的陛下。
郎和正很生氣,他剛要說這可萬萬使不得,便見陛下瞪他一眼,明顯不准他吱聲的意思。
他無奈至極,暗暗罵了句“色令智昏”,上前憋屈地同李久一起扶陛下走出寢殿。
齊毓玠躺在外間榻上重新上藥包紮傷口,他掩嘴壓抑咳嗽聲,令御膳房備些好吃的送過來。
包紮的動作戛然頓住,郎和正聽著那一連串兒菜名,立即搖著頭開啟苦口婆心模式,“陛下,您受傷前期可碰不得這些油葷之物,要以清淡為主,臣……”
“朕就喝一份清粥,剩下全是喬貴人的膳食。”
郎和正:“……”嘁,智因色沉啊智因色沉,他能說什麼?他還是好好履行自己的本分包紮傷口罷了!
“李久,你令人去召大將軍盛楠進宮覲見,還有左相右相、御林軍統領、諸位尚書……”齊毓玠思忖著報了一批主要官員,準備見見他們試探一二,他感覺遇刺一事與朝堂官員無關,但萬事都要確保萬無一失,他必須徹底排除他們的嫌疑。
“陛下。”郎和正氣鼓鼓地瞪大雙眼,他再度停下手中動作,鄭重其事道,“臣昨晚千叮嚀萬囑咐,您體內毒素雖不致命,可這毒一日不徹底清除便會損耗體內元氣,您怎麼還能如此過度操勞?您起碼要臥床休養半月,不能離榻半步!”
“但朕現在也沒在床上,離榻最少也有二十多步。”齊毓玠不以為意睨他一眼,示意他繼續給他包紮,“郎御醫放心,朕有政務要事處理,朕就見他們一個時辰,之後便回來靜養。”
郎和正氣得鬍子抖了抖,他被陛下這番話懟得無言以對,他能說什麼?嘁,都怨那個喬貴人,她怎麼還能睡得著?都把陛下從榻上趕下來了,害得他都沒能義正言辭的固守立場……
晌午,齊毓玠簡單用了碗寡淡清粥,他穿好便服,去偏殿接見絡繹進宮的大臣們。
老御醫郎和正恭送小太監們扶著陛下離開,搖頭長嘆。
他抱著幾包藥材坐在院子老桑下親自煎藥,以便掌握火候使其發揮最大藥效,並不假以他人之手。
過了會兒,寢殿傳出些微動靜,他搖著蒲扇,輕哼一聲,肯定是那喬貴人醒了,聽,幾個陛下特意留下的小太監們正巴巴獻殷勤讓她用膳呢!哎,明明是找來伺候陛下的,她怎麼倒像是來享福的?
喬亦柔雖餓,卻知道輕重。
她在宮人們口中得知齊毓玠竟不顧傷勢去見大臣們時,秀眉深深簇起。
匆匆洗漱,她從桌上拿了塊糕點便走出寢殿。
出了廊下,見遠處郎御醫正在煎藥,她操心著陛下傷勢,過去詢問。
郎和正看她手裡捏著糕點,撇了撇嘴。
“郎御醫,陛下傷勢難道能去處理政務?”
“能啊!”郎和正朝她行了禮,搖著蒲扇照看火勢,“顫巍巍地忍著痛憋著傷走去處理政務嘛!”
喬亦柔:“……”她腦中頓時畫面感十足,彷彿真看到陛下他一步三晃身殘志堅頑強不屈的走出寢殿的樣子。她愁容不展,嘆道,“為何郎御醫不多多規勸陛下,身子乃根本,他就不能臥榻多靜養一段日子麼?”
抽了抽嘴角,郎和正不好和一個妃嬪多說什麼,“陛下不肯聽勸能如何?更何況那些大臣來都來了,他能不去見?”
喬亦柔默默站了會兒,她將手裡點心喂入嘴裡,與郎御醫道別,轉身出了院子。
嘖嘖嘖,瞧她那樣兒,還有心情吃糕點,郎和正嘆著氣繼續煎藥……
眾臣們拜見陛下後一同告退。
他們轉頭竊竊私語探討著離開大殿,正欲轉角離宮,卻與朝此處行來的喬貴人碰了個正著。
兩相見禮,喬亦柔雖覺得自己位分不高,說話沒什麼權威,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朝擦肩而過的大臣們說了句“且慢”。
懷中抱著一路採來的些許花枝,喬亦柔轉身望著眾臣,誠懇道,“諸位大人有所不知,陛下毒素未解傷勢不輕,可陛下憂心國事政務,連對郎御醫勸他臥床靜養的囑咐都置之不理,實在……”想到郎御醫說他顫巍巍走路的模樣,喬亦柔手上情不自禁用了點力,那些花枝紛紛承受不住的化為粉末從她手中縫隙溜了出去,風一吹,無影無蹤。
眾臣瞳孔放大,不易察覺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喬亦柔沒注意,她真的很誠懇,“想來大人們的話陛下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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