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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有沒有甜豆花?”
“啊?”身後太監總管李久在心底懵逼了一瞬,忙回,“自是有的,奴才立馬讓小林子去御膳房知會一聲,陛下您早膳只用了一盅粥,奴才再讓他們呈幾碟桃花糕與蓮花酥送去慈寧宮如何?今年桃花新開,御膳房取最飽滿多汁的粉色桃花制了花瓣糕,太后前日笑著用了一塊,稱軟糯可口唇齒留香。”
說完悶在胸口感嘆,“太后可憐哦,明明喜歡得不得了,卻非剋制自己,生怕被人瞧出喜好,哎,忌憚這忌憚那,可大家也不是瞎子,伺候久了都能從小細節看出來嘛,這點還是陛下好,果然不是親生母子,性格上沒有太多相似之處……”
“那就多備些不同口味的糕點,花式精巧些。”齊毓玠淡淡開口。
“是,奴才遵命。”
入了慈寧宮。
齊毓玠給氣色明顯有所好轉的太后請安。
“陛下不必多禮。”見她欲起身,齊毓玠忙上前攙扶。
太后眉目慈愛地拍了拍他手,心底嘀咕,“朝堂那群老傢伙們日日爭來鬥去,折騰得皇帝眉頭不展,害得我也次次不好在他不悅的當口說話。”嘴上卻道,“大臣們一心為國,陛下有他們分憂解難,真是我麟國大幸。”
弧度極淺地彎了彎唇,齊毓玠扶著她走到春光暖綿的庭園,似是一時興起,“巒兒呢?朕幾日不見她,心底格外惦念。”
“那潑猴兒……”太后眸中笑意深了些,她轉頭輕聲吩咐嬤嬤幾句,便與皇帝坐在千年洞庭樹下的石桌上。
恰巧御膳房送來糕點,以及幾份豆花。
太監李久一一擱上桌。
“香,香香……巒巒要吃桃花糕……哇……”嬌憨的女聲瞬間由遠至近,一個著輕薄春衫的十五六歲少女提著淺綠色裙襬飛速跑來,身後匆匆跟著幾個手捧披褂和零嘴兒的宮女嬤嬤。
“巒兒。”太后嗔責地擰眉叮囑,眸光含著擔憂,“你慢點兒,當心摔著。”
說話的空檔,少女已輕喘著氣跑來,她伸手迅速捉起塊桃花糕,一口咬下去,表情瞬間鮮活開心起來,發出“唔唔”的愉悅哼唧聲。
“巒兒,給陛下請安,母后教了你多少遍?”
“無礙。”齊毓玠將甜豆花推到齊巒身前,衝太后笑道,“巒兒是個孩子,母后不要用宮中規矩束縛她,就當曾經還在鄔門關時的生活一樣。”
“謝謝皇帝哥哥。”齊巒鼓著腮幫子咀嚼著,又眼前一亮的盯著碧玉小碗裡雪白的豆花,心底發出高興極了的聲音,“一定很甜很好吃,喜歡喜歡,哥哥對我最好了……”
齊毓玠唇邊泛起笑意,下秒卻戛然一滯。
“嘴上這麼說,可當了皇帝,哪能再與從前一般?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謹言慎行終歸沒錯。”太后低眉吹了吹花茶,淺啜一口,面上毫無波動,心底卻嘆了聲氣,“如今皇帝還惦念著我的養育之恩,只是聖意叵測,有朝一日會不會改變連老天爺也不知,我們終究沒有血緣關係,還好巒兒是個女子,我走後,只期盼他千萬別忘記有這麼個妹妹就好……”
手上動作僵硬,齊毓玠眸色逐漸浮上一層黯然……
“陛下。”太后沉默半晌,偏頭見齊巒高高興興地溜到一旁鳥籠裡逗鸚鵡去了,便思忖著喚了一聲。
目光落在齊毓玠身上,太后柔柔一笑,離先皇故去三年,孝期已過,宮中虛位以待多時,也到了打破局面的時候。
皇帝年幼時封王,被遣去離京最遠最危險的鄔門關,先皇不知是忘了這個兒子的存在或者跟前人刻意不提醒,直到皇帝十六歲都未賜婚,後來社稷動盪,皇子們明爭暗鬥互相廝殺,皇帝為了自保,在暗潮洶湧中連連立功迅速得到大臣百姓擁護,順理成章即位,卻可憐二十多歲了,身邊連朵解語花都沒。
暗暗喊糟。
齊毓玠最後一絲胃口也沒了,擱下銀匙,他臉色微變。
先皇駕崩,歷來也沒有新皇必須守孝三載的傳統,只是當年他初登基,看膩了臣子們圍繞他後宮打主意的小算盤,便以“守孝三載”為藉口成功躲避了三年。
再者,他這種病……
齊毓玠嘗夠了此種困擾,身邊所有人明面上恭順推崇,實際卻各懷心思。
沒有絕對的忠誠,沒有心悅誠服的尊重,更沒有全心全意的對待和疼愛。
至於女人——
很難想象兩人親近時他能看透對方心中的各種想法。
這實在糟糕至極。
齊毓玠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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