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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留一室餘寂。
蒙勒抬眸看了一眼闔上了的殿門,神色晦澀不明。男子站起了身,半晌,嘴角微勾,一抹莫名的笑意。
“來人,洗漱。”蒙勒眼底陰冷。
大閼氏胡蘭氏此時還在內殿逗著鳥,那隻黑羽烏亮,尖喙血紅的烏鴉正在啄食。纖纖素手輕撫著烏鴉的羽背,玉指塗著血色的丹蔻,鳳目低垂,豔豔紅唇輕揚著。
燭火搖曳,昏暗處隱約可見一襲黑影。
“還杵在那裡做甚?”胡蘭氏抬眸,神態有些憊懶。
昏暗處的黑影聞言微微一頓,似是猶豫,半晌從昏暗處走了出來。微弱的燭光下依稀可見男子容貌,雖戴著半邊的銀製面具,卻依舊可辨其妖冶。未遮的半邊面龐膚色蒼白,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挑,眸色竟是泛著紅。
“蒙勒那邊的情況如何?”胡蘭氏鳳眸半睨,不怒自威。
“靈姬閼氏想要保住蒙勒。”男子垂首,嗓音醇厚沙啞。
輕撫烏鴉的玉手微微一頓,紅唇微勾。
“她倒是天真,既然想保住蒙勒,妮莎肚子裡的孩子必然保不住,王上既然鐵了心地想要查出真相,妮莎自然就不能出事。”胡蘭氏輕嗤。
“閼氏難道…不打算拉攏蒙勒了?”男子眸色半斂,語氣有些遲疑。
“眼下還需要本宮來拉攏嗎?”胡蘭氏娥眉微挑。
“他若是聰明,自然會知道如何去做。”美目低垂,白皙的玉手繼續輕撫著黑鴉。男子沉沉看著面前美豔的女子,紅眸微斂,帶著莫名的情緒。
“權勢對你而言就如此重要?”男子凝眸,眼尾還泛著妖豔的紅。
胡蘭氏鳳眸微抬,素白的手依舊輕撫著黑鴉,朱唇輕啟。
“夙卿,你逾矩了。”女子的嗓音淡漠,眉宇之間卻帶著迫人的氣勢。
眸色微變,被叫做夙卿的男子頓了頓,眼底浮現一絲落寞,轉瞬即逝。妖冶的紅唇微勾,神色輕嘲。
“呵,夙卿都給忘了,如今的夙卿不過是閼氏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胡蘭氏聞言面色一僵,收回了輕撫黑鴉的素手,美目閃過一絲慍怒。
“夙卿,你非要觸怒本宮是嗎?”女子壓著嗓子,抬眸看著面前的男子。
“夙卿不敢。”男子垂眸,面色平靜。
“呵,不敢?不敢日後就別跟本宮說這些話,本宮不愛聽!”胡蘭氏走近夙卿,眼底一片狠厲。
“夙卿只是不想,閼氏往後會後悔。”夙卿抬眸,眼底微涼,嗓音低沉。
“夙卿,從本宮選擇這條路時,本宮就從未後悔過,日後,也絕不會!”面前的女子神色決絕,不再有昔日的影子。夙卿眸色黯了黯,喉嚨有些乾澀。
“夙卿知曉。”
“下去吧,本宮也乏了。”胡蘭氏玉指輕按眉心,鳳目半闔,美豔的面上神色微倦。
夙卿退下,身影瞬間消失在門外。
妮莎在烏蘇雅宮裡養了數日,被靈姬踹的傷也好了不少,除了胸口偶爾隱隱作痛外,身上也無大傷了。腹裡的孩子也安好,烏蘇雅也仔細著她平日裡的吃食,數日下來,身子倒還豐腴了不少。
“妮莎,昨日聽你孕吐的厲害,我便給你帶了些酸棗糕來,這酸棗糕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解這孕吐倒還是管用的,你且試試。”烏蘇雅美目輕揚,自是一派和顏悅色。
“這…妮莎謝過閼氏了。”妮莎剛想起身行禮,便被烏蘇雅輕輕按了下來。
“你身子重,這些虛禮便不必了”
妮莎身子聞言微顫,抬眸,美目中竟是蓄了一汪淚水。
“還請烏蘇閼氏指條明路……”妮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哽咽。
烏蘇雅美目半睨,神色瞭然,俯身輕輕扶起了妮莎,朱唇輕啟。
“你這又是何苦呢?”
“妮莎自知罪孽深重,但妾身的家人著實是無辜的啊,妾身自是死不足惜,但妾身不想連累家人無故受難,還請閼氏想想法子,幫幫妾身吧!”妮莎眼眶含淚,秀美的面龐淚跡斑駁,楚楚可憐。
“本宮知曉你與那隨侍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但你可知道,你這是犯了穢亂宮闈的死罪!”烏蘇雅挑眉,美目微厲,紅唇豔豔。
“…妾身知曉,還請…還請閼氏指條明路!”妮莎跪哭著,跪地磕了個響頭,白嫩的額際泛紅一片。
“本宮確實有一法子,只怕你不願。”烏蘇雅美眸半沉,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