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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威嚴,卻也不像纏綿時的繾綣。他的眸光依舊努力平板無波地注視著她。
可顧霜從他一如既往的目光後面看到了示弱。
她終究還是心軟,將視線偏了偏,眉目低垂:“王爺若有旁的苦衷,便不必與妾細說了。”
蕭徹心中一沉。夫人更換稱謂一般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顧霜此刻說不清自己的情緒,或許是害怕吧。她害怕未知,自小就害怕,因為她很早就接受並適應了眾人對她的一切設定:顧家唯一的小姐,南朝左相的女兒,以及,沒有父親的姑娘。
而如今她要面對的謎團實在太多,且似乎沒有人願意告訴她隻言片字。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間沒有光亮的屋子裡,身邊唯一可以觸控到的就是她的夫君。
除了孃親和小衣,她就只有他了。
屋內一時安靜至極。
良久,顧霜方才開口,只是目光並不曾觸及蕭徹,語氣也不似最開始的甜糯,恰逢屋外風聲正起,帶著初秋難言的涼意。
“妾知曉夫君之為定是有所深意。只是,妾惟願夫君能告知妾一二,否則妾擔心會,會跟不上夫君。”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嬌養的花,或許她比普通女子更加害羞,可她並不嬌弱。何況顧家的女子也受不起這兩個字。
蕭徹聽著她的話,腦中轟然一響,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一直在嘗試走進他的世界,而那個世界裡,並非只有他的庇護。
他想張口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顧霜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
“夫君想知道妾昨日做了什麼夢吧。”她微微吐出一口氣,似是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壓抑自己。
“妾夢見,夫君遠遊,妾想跟上去,可夫君只是對著妾笑……漸漸地,妾跟著跟著便尋不見夫君了。待只剩妾一人立在茫茫無際裡時,方才想起,夫君從未告訴過妾,要去哪裡。”
☆、山雨欲來風滿樓(4)
在蕭徹的愛情觀裡,顧霜從來都是需要他護著的那一個。他會一直護著她,免她愁苦,他會讓她一生無憂,平安喜樂。
所以,有時候,也會忽視,是不是所有的悲傷都該消去?真正的保護或許不是將其納入羽翼,替她遮擋一切,而是讓她羽翼豐滿,可以毫不扭捏地站在自己身邊。
事情的選擇權終究不在他的手上。
他沉默片刻,做出妥協:“夫人若想做,便做吧。”想想還是不放心,將她攬到懷裡,撫摸著她微僵的後背,待覺她身子柔軟下來,方再次開口。
“為夫總是在這裡的——就算要走,也都不會扔下你一人。”
顧霜知曉自己今日有些鑽牛角尖了,但夢醒時孑然一身的感覺實在太過不好。
可蕭徹如此遷就她,她一時又覺得有些愧疚。不知如何彌補,只得用著最笨的法子,自然地回摟他的胳膊,重重地點了點頭。
蕭徹如何不懂她的心思,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小傻子。”
韓曠看著一桌豐盛的菜餚,挑了挑眉:“你這攝政王府的廚子是南國人?”
蕭徹面無表情地點頭。
夫人他可以遷就,這貨他實在沒心情給好臉色。
韓曠撩了撩袍子,瀟灑地坐了下來,一邊伸手去拿筷子,一邊嘖嘖稱奇:“你別說,走了這麼多的地方,只有南國的菜能讓我念念不忘,尤其是那道糖醋排骨……”
“啪”的一聲,韓曠的筷子應聲而斷。
他不滿地看著蕭徹:“我說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嗎?連飯都不讓吃。”說著就要讓人再拿一雙。
蕭徹努力壓抑住想打人的衝動,淡淡道:“這桌飯菜是由本王夫人所做,現下她想來正在更衣,一會兒便到了。”
韓曠的不滿很快被調侃取代:“王爺果真是個寵妻之人。既是如此,那我就與你好生等著。”
見蕭徹面色淡淡,不想與他多言的樣子,識趣地沒有閉上嘴,悠然地點評著菜餚:“你這位夫人可真是了得呀,堪稱南國國菜的青檸梅扣肉與糖醋排骨竟也做得出來。”想了想,笑道,“不過也是。我聽說你這位夫人是南國左相之女,合該如此。”
蕭徹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半月後南國使團便會來到鳳新……不知你遊歷多年,可曾見過那位南國左相?”
韓曠不以為意地一笑:“我是遊歷,又非出使,哪裡來的機會去見那些位高權重之人?”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對女人都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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