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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中,家境只算得上勉強殷實。她的月例又是定數,哪裡有多餘的閒錢。
幸好還有權財皆佔的攝政王府。第二日便派人陸續將需要的藥材送至沈家,省了她不少工夫。
如今藥材既定,身邊又有辨香之人,得到結果不過時間問題。
摘星閣內一股子藥香。果真是香,混合著花草的香。自然、清晰,並非平日所接觸的苦澀難嚥。就連四個嬤嬤亦很稱讚驚奇,以為攝政王府果是特別的。
葉木瞧見她們神情,雖知她們會謹言慎行,卻難免有那麼些個意外,淡淡笑道:“這藥方是沈曇沈醫女親自所開。顧念王妃初胎,恐多有不適,便將藥弄得溫和了些,以免喝不下去,反倒遭罪。”
四個嬤嬤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縱是如此,別家的孕婦也趕不上這位的精細。但都明白葉木的意思,皆笑著說了幾句好話,便再也不提。
顧霜見這五個人迴旋,並不插話。淡淡瞧了幾眼,便繼續做著手裡的針線活。之前還能悠閒,如今已懷上了孩子,如何都該做些肚兜小襖出來,方更像一位母親。
自她懷孕,中饋之事大多落在葉木的身上。只是大事仍會向她稟報,每日亦會例行回話。她本覺得無甚必要,蕭徹卻以胎兒未滿三月為由擋了下來。
她看出他這位做父親的緊張,不好再強求。但葉木事情多了,便難有空閒教她刺繡。
四位嬤嬤中,吳嬤嬤擅針線,她便請她來教她。到底是老人,經驗更足,加之她之前已有了些根基,速度倒是提快了不少。眼下已能完整繡出一個香囊來。
顧霜將線頭剪掉。將香囊微微舉高,就著更明亮的光線細細打量,看有何瑕疵之處。
五個低聲說話的女人忽然止住了聲音,皆不由自主地去看她。
顧霜喜歡寬爽的地方,是以風小時,常讓人將矮榻移至窗前。她在做針線,自然沒有躺著。半身直立,讓人瞧著卻不覺累,只是嫻靜悠長。
秋日的陽光來得剛好,映著她輕拿香囊的手指蔥白如玉。她的側臉在光輝中顯得和煦安寧,眸若翦水,正有所思地注視著香囊。
那香囊是寶藍色的,繡著再簡單不過的鴛鴦戲水。
四個嬤嬤自詡見過無數美人,但陡然間見到這堪可入畫的情景,仍舊呼吸一滯,然後是忍不住地將氣息放緩,再放緩。
偏偏總有煞風景的事或人。
一個小廝氣喘吁吁地跑來,覺察出氣氛的微妙,以為生了何事,不敢到王妃面前去。只對葉木恭敬行了一禮,低低說了幾句。
葉木離顧霜並不算遠,況小廝的動靜實在大了些。
她輕輕問:“何事?”
葉木忙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古怪:“王妃,左相來訪。”
顧霜一愣。孃親雖確有不給拜帖便上門的先例,可此處是在鳳新,又恰恰是蕭徹不在的時候。不過也是孃親的性子……蕭徹雖將自己被劫一事壓下,但恐仍舊瞞不住孃親。
一邊想著,一邊已放下香囊,理了理衣服,便徑自出了門。
到清風堂的時候,顧染正站著看牆上的字畫。不過放在案几的茶已用了小半盞。顧霜掃了一眼,果是碧螺春。
此番見著孃親,顧霜有些忐忑,擔心她責怪蕭徹沒有護好她,以致她入了險境。顧染打量了她一眼,似是看出她所想,淡淡一笑:“人還在就好。”
顧霜明白她這是不追究了。心中一鬆,笑顏漸漸帶了出來。許是懷了孩子,本就不少的童心更是大盛,忍不住上前摟住了顧染的胳膊。
卻感覺孃親身體一僵。
她以前亦有過這樣的行為,孃親的反應卻沒有這麼大。
許是察覺失態,顧染很快面色如常,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都是當孃的人了,怎麼還如此孩子心性。”語氣間只是調侃,並未苛責。
顧霜瞧著依舊如松木般清逸的孃親,直覺有些古怪。
孃親與她的溫言雖不算少,但還不至於為了說這些特特來此一趟。
摟著胳膊的手下意識微微鬆開,溫聲道:“孃親今日來,是有何事嗎?”鼻尖恍若聞到了什麼香味,狀若無意地掃了一眼,似是有些好奇:“孃親腰間的香囊好生別緻,上次來時戴得可不是這個。”
顧染一笑:“隨意見了,還覺不錯,便將它佩上了。”
顧霜摸了摸小腹,低頭一笑:“原來是這樣。”
顧染看著她的肚子,眸光微動:“你懷著身子,多有不便,還是坐下與我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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