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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木見狀,相視一笑。
征戰雖難免離愁,可離愁背後的真摯思念,又何嘗不令人快慰。恍若一團柔和的光,照亮了滿目的黑暗。
顧霜本以為百姓的聲音還要再喧鬧幾日,但另一件事卻引起了他們新的注意。
趙府的小姐定親了,未來夫婿是越家的二公子。顧霜在上次家宴時便得知了此事,倒是沒有太多訝異。然畢竟是女子,難免對其中的彎繞有些好奇。
葉木對此類事一向敏感,見狀自是娓娓道來。
“趙姑娘和越公子是在廟會上遇見的。越公子的小妹和趙姑娘同時看上了一個泥人,趙姑娘當時著急,一早將銀子給了。但最後見越小妹真心喜歡,就將泥人送給了她。越公子便對趙姑娘生了好感。後來又有機緣見過幾次,倒是喜歡上了。”
顧霜笑道:“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段故事。趙姑娘心智雖小,從另一面講,亦比常人單純善良一些。”
葉木微笑著點頭。她既敬重趙家,自是希望趙霏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如今趙姑娘的親事既定,趙府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顧霜很是贊同。只是忽然想到一事,令她有些疑惑:“葉木可知趙姑娘為何那般喜歡麵人、泥人這樣的小玩意兒?”
每每聽到她的名字,末後總會跟上這兩個詞。
葉木想了想,猜測道:“趙姑娘是個孩子心性,極為戀舊。奴婢聽說,她屋中的擺設自她能記事起就沒有變過。許是曾經有哪位表哥表姐送給過她這樣的禮物,她又恰好喜歡,就一直喜歡到現在了。”
顧霜以為有理……雖總覺有何奇怪之處。不經意地掃過滴漏,見與南澤約定的時間將至,收了收心緒,淡淡尋了個藉口遣她下去。
葉木知機,不僅自己恭敬地退下,順便還帶走了一干侍女。
來的人卻是北渚。
顧霜心中一沉,面上神色卻是安然:“南澤人呢?”
北渚的聲音略顯沙啞,藏著徹夜未眠的疲憊:“昨夜突然有人襲擊,劫走了唐芍。南澤被人圍攻,眼下正重傷昏迷。”
顧霜語氣中有了冷意:“與韓縢有關?”
“是。”
“南澤情況眼下如何?”
北渚難得默了默,方道:“他的傷很重,暫且脫離了危險。”顧霜看他的樣子,應是照顧了南澤一夜。
顧霜想了想:“我這裡倒有一位好的大夫。她心底良善,應不會拒絕替南澤醫治。”
北渚的聲音一向平板無波,此次卻有了些小小的漣漪:“屬下替南澤謝過主上。”
顧霜笑了笑,念及南澤既在等他,時間不多,直言道:“孃親眼下如何。”
“一切安好。”
“她可有回南國的打算?”
“陛下給了左相兩月之期,如今已過去一半。”
顧霜一哂,她倒是忘了,有人比她還要著急。不過既然楚霆已經插手,孃親的安危便有了另一層保障,她也可少一些擔憂。
“桂嬤嬤的事情查得如何?”
“桂英乃孟州人士,家道中落,不得已賣身為奴,因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韓府,後來又作為皇后的陪嫁嬤嬤進宮。炎興十八年時受恩,嫁與軍中正五品的武將葉盛,十九年時葉盛隨軍抵禦大赫,馬革裹屍。其時桂英已有兩月的身孕。”
顧霜一愣。那便是葉木了。原來她是遺腹子。
北渚沙啞的聲音繼續在屋裡迴盪:“炎興二十二年,攝政王開府建牙,桂英帶著孩子一併住了進來。期間並無甚特殊情況,直到景泰五年因病去世。”
顧霜皺了皺眉:“炎興十九年到二十二年是怎麼回事?”
北渚眼中閃過一絲光:“這幾年,桂英幾乎一心帶著孩子,並無旁事。不過,這段時間較之其他,確實顯得有些空白。”頓了頓,一鼓作氣道,“但屬下卻以為,這段看似空白的時間只是障眼法。”
顧霜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障眼法?”
北渚聲音平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雖是句俗語卻十分有道理。一個人做過什麼事,總會留下相應的痕跡。哪怕他嘗試銷燬,但也只是拖延了痕跡被發現的時間而已。甚至,若這個人並不聰明,他試圖掩蓋痕跡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暴露。”
顧霜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對於那些不想被人發現的痕跡,一種是銷燬,另一種則是忽略。”
顧霜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慢慢道:“桂英在炎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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