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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搖頭:“沒有。”她看了一眼烏鴉,輕聲說:“你肯給我醫治,是你的情分,不肯治,那是我自己的命。我誰也不怨。”
烏鴉心裡一疼,又冷下心腸說:“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打動我。”
靈犀很老實地搖頭:“我心裡怎麼想的,嘴裡就怎麼說。”頓了頓又換了個話題:“你在中原遊歷得如何,有沒有遇到有趣的事情?”
烏鴉黑著臉,他想說我一直在想你,沒有什麼事情比遇到你更能引起我的興趣。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靈犀得不到他的回答,於是訕訕地笑了笑,又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她穿著過於寬大的男式大氅,帽簷低垂下來,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她用手輕輕抓著披風的邊緣以免拖到地面,她的步伐又輕又虛,像是一個紙做的人,隨著風移動。
烏鴉很難過地跟在她身後,一步一步地踩著她的影子。
快到南園的時候,烏鴉忽然開口說:“我能治你的病,但是你要做我的妻子。”
靈犀有一秒鐘的錯愕,然後繼續往前走。烏鴉上前幾步,大聲說:“除非你肯嫁給我,不然我寧願看著你死。我沒有那麼善良,我也是個很自私的人。”
靈犀很輕地搖頭:“沒可能的,我認命了。”
烏鴉呆了一下,瞬間覺得很難過,既可憐自己,又嫌棄自己。
顧庭樹提著燈籠站在南苑門口,見兩人回來了,遂含笑上前,他看了一眼靈犀的臉色,攬著她的肩膀回去,又吩咐從人好好招待烏鴉。
兩人回到房間裡後,靈犀脫了外衣,軟軟地抱住顧庭樹的腰,低聲說:“你別白費心思了,我的病不會好了,你還是多陪陪我吧。”
顧庭樹心裡剛升出一點希望,一瞬間又落回了谷底,他頓了頓,才說:“怎麼?他也治不好嗎?之前你不是說他醫術很高明?”
靈犀沒有回答,只是將身子依在他身上。顧庭樹見她氣若游絲,只得強忍住難過,笑道:“好,我陪著你。”他伺候靈犀脫衣洗漱,又眼看她睡著了,這才悄無聲息地出門。
烏鴉自小在山上學藝,從未享受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在行宮裡被婢女和太監們簇擁著伺候,他只覺渾身不舒服,好容易獨自躺下睡了。忽然門口有腳步聲,他立刻警覺地坐起來:“誰?”
顧庭樹推門而去,窗外的星光灑進來,照得他臉上面沉如水,他說:“起來。”
烏鴉瞧得出他是來者不善,於是悄悄摸著枕頭下的短刀。
“整個南苑都是我的人,想殺你用不著我動手。我不習慣跟一個坐著的人說話,過來,我有話問你。”顧庭樹站在窗前,簡短地說。
烏鴉覺得有點懊喪,胡亂披了一件外套起身,很努力地擺著架子:“講吧。”
“靈犀的病,你是能治,還是不能?”
烏鴉傲著臉:“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
“小朋友,我現在心情很差,沒工夫跟你打機鋒,靈犀是我的妻子,我的命跟她是系在一起的。她的病若是不能治,我現在就走,若是能治,你只要開口,我什麼都能給你。”
烏鴉沒有想到他如此直接,愣了一會兒才喃喃地說:“其實是可以治的,但是方法有點複雜,你那些御醫礙於她是女子,又是皇后的緣故,不敢輕易開口。我是無所謂的,只要能治好她的病……”
他說他能治好,顧庭樹在這一瞬間彷彿覺得無盡黑夜裡終於撕開了一條裂縫,他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又強自鎮定了,他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說:“你的條件呢?”
烏鴉有點臉紅,他也知道自己是趁火打劫,剛才跟靈犀說的時候他都有點後悔了,當著顧庭樹的面,他顯然更有勇氣一點:“我想讓靈犀做我的妻子。”頓了頓又解釋說:“因為治療的時候會有些肌膚接觸的尷尬,我這樣做也是顧全靈犀的聲名。”強行給自己做掩飾。
顧庭樹根本不聽他說完,就回答說:“好,什麼時候施治?”
“額……”烏鴉有點愣怔:“您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吧?”
“你想娶她,我聽清楚了。”顧庭樹說:“可以,明天我就讓她跟你走,但是請儘快醫治,她的病不能拖延。”
烏鴉呆呆地看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但是,您為什麼不問問靈犀的意見?”
顧庭樹想也不想地回答:“她聽我的。”然後他出去吩咐準備馬車了。
第二天烏鴉還有點發愣,他簡直以為昨天顧庭樹跟他說的話是一場夢,但是婢女們已經催著他出門了。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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