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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快要鬱悶死了,他知道被這三個人抓到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於是他說:“好吧,如果我被抓走,你老婆的病也治不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顧庭樹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出手,戰勢逆轉,那三人眼看敵不過,飛身出去,跳牆走了。屋子裡燭火搖晃,又剩下他們兩個。烏鴉光腳踩在地上,低頭檢查自己,除了衣服破損,倒也沒受什麼傷。他什麼也沒說,出去找了掃帚把地上的積水掃出去,然後他坐在床板上,撕下袖子上的布條擦了擦腳底上的泥。最後他躺倒在床板上,抓起破絮似的棉被蓋在身上。
顧庭樹也躺下睡了。兩人捱得很遠。因為躺在一張床板上已經是很尷尬的事情了,所以距離上最好遠得可以忽略對方。桌子上的燈草搖晃了幾下就滅了。門閂壞了,木門隨著夜風嘎吱嘎吱地拍打。顧庭樹開口問道:“你還有多少這樣的仇家?”
“不要問,我也不想回答。”烏鴉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但顧庭樹顯然不是那種會考慮別人情緒的人,他冷靜地說:“至少我要確定,除了保護靈犀之外,是不是再加上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烏鴉憤怒地說。他想起來剛才那場打鬥,年輕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過了一會兒他才沮喪地說:“我只有這一個仇人,但是這個仇人有點難纏。我會自己解決的。”
顧庭樹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問了。
第二天三人吃了早飯出門,烏鴉到櫃檯結賬,店老闆先是痛罵了那三位欠了房費卻溜走的客人,然後又板著臉數落道:“金絲絨的棉被唉,被你們倆撕成了碎棉絮,還有床板,上好的楠木床,被水泡了一夜,床腳都爛了,這都是錢啊。”
烏鴉面無表情:“你要多少錢?”
老闆豎起食指:“十兩。”
烏鴉沒辦法扮酷了,他現在簡直要炸了:“十兩!你為什麼不去搶劫!”老闆抄著手,顯然這種事情做多了,門簾後面鑽出兩三個大漢,殺氣騰騰地瞪著他。
靈犀站在門口,腳都有些酸了,她推了顧庭樹一下,叫他上前解圍。她的本意是讓顧庭樹花錢消災,反正顧的錢多得花不完,但顧庭樹高高大大地走過去之後,抬手在櫃檯上一拍,冷森森地說:“怎麼,耍橫耍到爺這裡了?”
烏鴉看起來既像個男人又像個孩子。顧庭樹看起來則完全是個成熟陰沉的男人,並且舉止言行都透露出身居高位者的威嚴和淡漠。店老闆一看見他,就有些畏縮了,旁邊的壯漢走過來示威,被烏鴉一個擒拿手扔到了地上。
最後烏鴉只付了住宿和吃飯的費用,三人很順利地離開。
現在為了省工錢,烏鴉連車伕都辭退了,他自己坐在車轅上趕車。車走得很慢,車簾掀開,靈犀坐在他身邊,手裡拿著針線,正在給他縫補破損的袖子。
靈犀的手法非常笨拙,針頭簡直是在他的袖子上胡亂戳。烏鴉很緊張,一邊趕車一邊還要提防靈犀的襲擊。裂開的布條被縫在了一起,針腳有點像蜘蛛網。靈犀用手挽了一個繩結,低頭咬斷。
烏鴉看著她柔軟的頭髮,細細的小白牙,然後他舉起自己皺巴巴的袖子,真心實意地誇讚:“好厲害,比我媽縫得都好。”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誇女人。
靈犀自己也看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這都沒法穿了。我們再給你買一件新的吧。”
烏鴉這個年紀,正是自尊心最強盛的,他立刻說:“不要!”簡直像是受到了羞辱。
靈犀有點訕訕的,只好退回了車裡,找回自己的行李,拿出針線包,把針和剩餘的線收攏起來。顧庭樹微笑著看她,又低聲說:“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以前跟靈犀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從來不做女紅的。
靈犀沒心思跟他調笑,反而正色道:“你不要欺負他。”
“我沒有。”顧庭樹覺得莫名其妙。
“他衣服都破成那樣了。”靈犀嘟囔道:“不是你撕的?”
“我有病才去撕他的衣服。”顧庭樹說。
烏鴉也只好回頭解釋:“不是他。”他深深地看了顧庭樹一眼,意思是別亂說話。顧庭樹就很瞭然地閉嘴了。
靈犀看著兩人的目光互動,有點茫然:“不是為了我打架的嗎?”
“不是。”
“絕對不是。”
靈犀點點頭:“那就好。”臉上很高興但內心其實有點小失落,虛榮心這種東西是人多少會有一點的。
因為有了這個共同的秘密,顧庭樹和烏鴉的關係算是稍微有一點緩和,到了一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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