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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房中竟是一片哭聲。
“歆蕊——歆蕊”書雪發瘋一般抱起女兒,“你看看額娘——你睜開眼看看額娘——你看看額娘啊——太醫——太醫!”
太醫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書雪周身冰冷,木然望向憶畫:“我在做夢是不是,歆蕊好好的是不是?”
憶畫哀勸:“主子,您快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
等書雪昏厥在歆蕊身前,簡王府與怡王府的主子已經基本到齊了。
怡王福晉經歷過喪子之痛,此時仍似鈍刀割心,雅爾江阿擦了眼淚喝道:“福僧格,今天你不給爺交代,爺活剮了你!”
現成的知情者芸玉在,還有歆蕊手下的奴才作證,來龍去脈很容易被審訊明白。
赫舍里氏有個叫芹嫆的侄孫女,為漢軍鑲黃旗劉氏,過府小住時因見福僧格前程錦繡生了“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志願,赫舍里氏與兆佳氏原對數年無子卻不置通房的歆蕊存著芥蒂,對於芹蘭的小動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歆蕊將丈夫守的十嚴,芹嫆氣惱之餘竟當眾跌倒拉了臨盆在即的表嫂一下,這就釀成了歆蕊難產的後果。
慌忙請了產婆、太醫,赫舍里氏教把侄孫女看管起來後大閉府門,只想等孫媳順利生產完再賠情救芹嫆一命,不想歆蕊產後血崩,婆媳畏懼兩家王府問罪章法大亂,芸玉見勢不好從後院潛出侍郎府搬請救兵,終歸遲了一步。
識清現實的書雪原就覺得被摘了心肝兒,弘昍又一行哭一行敘述內情,更是抱著歆蕊哭得昏天暗地,兆佳氏擦著眼淚過來解勸,書雪不理,轉頭只罵怡王福晉:“我原說這門婚事不妥當,你們倒一意親上加親,生生害了她的小命兒,我去找哪個要還我的女兒!”
怡王福晉十分心疼中帶了三分愧悔,叫著歆蕊的名字哭得愈發悲切。
裡面書雪抱著歆蕊的遺體哭,外面也炸開了鍋,不好和婦道人家計較,當家男子必要做出氣筒,簡王府的穆尼、永謙、永煥、永敘、弘昊、弘昁、弘昍、弘晏,怡親王府的弘昌、弘暾、弘晈,都在乃父帶領下大鬧前廳,福僧格跪在大堂姿容狼狽,伊都立也是滿臉烏青持身不住,侍郎府管事原本帶了家丁維護主人,被弘昍、弘晈一頓亂棍打了個半死,伊都立同宗族人多有聞訊過來的,見此情景都不敢搭話,只恐遭了池魚之殃。
伊都立之母赫舍里氏眼見兒孫受罪,哭拜無果後一疊聲命丫環更衣備轎,欲要請帝后明斷,書雪指著赫舍里氏婆媳大罵:“別說皇后,就是孝誠皇后尚在,你們也得賠了我女兒的命來!”
“我女兒好,你們家都好,我女兒已是沒了你們還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做你的春秋大夢!”怡王福晉尚念姐妹情分,書雪卻不留面子,“我當年就是橫著走的性子,你們別尋死覓活的嚇我,縱使你母子婆媳三代償了性命,皇帝和皇后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這廂鬧得無法,外頭又有養心殿總管太監蘇培盛親來傳旨,芹嫆早被打得失了人形,兆佳氏一行哭一行照看幾欲昏厥的婆婆,伊都立父子遍身掛彩,悲慘之狀不足細道。
蘇培盛知道皇主正在盛怒,是以不敢立打官腔,上前行禮後賠笑:“皇主,伊爾根覺羅氏苛待和碩郡主,奴才奉旨前來問罪。”
書雪捏著帕子盯過來:“我倒要聽聽做伯父的如何給侄女申屈!”
蘇培盛硬著頭皮宣詔:“上諭,‘伊爾根覺羅氏苛待郡主,藐視於朕躬,著削伊都立父子本兼職務,杖二十以儆效尤,欽賜!’”
書雪緩緩站起身:“完了?”
蘇培盛沒敢說話。
書雪點點頭:“準備發喪!”
伊都立家人長舒一口氣,蘇培盛卻心中打鼓,不相信皇主陛下會如此給皇帝陛下面子。
雅爾江阿等人沒料到書雪如此反應,這一日也將伊都立父子作踐的夠了,都扯了椅子坐下看其舉動。
早已久候的有司郎中巴不得這一聲,立時開始扎靈棚、設靈位,一應葬儀都有內務府照和碩公主規制指派,書雪與怡王福晉親為愛女整容裝殮,允祥和雅爾江阿於外堂監管,福僧格心如死灰,親為亡妻守喪,赫舍里氏婆媳不敢託大,也按給尋常公主送葬的禮儀站在後堂。書雪並不計較;只守著歆蕊的遺體落淚。
歆蕊的養父、生父都是極受聖寵的和碩親王,養母又是皇室皇主,來弔唁的宗室貴胄絡繹不絕。
停床三日,書雪脫了素衣,換上明黃龍袍,抱著新生的外孫女走入殯廳。
諸賓客皆感驚異,屏風後原本品級高過歆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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