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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昊也紅了眼圈:“有兒子呢。”
過了歆蕊的五七,書雪出夠火氣,又安置好外孫女,終於心無旁騖地倒在了病榻上。
直到進五月才得大安,因為御醫囑咐要放寬心思,雅爾江阿吩咐幾個孩子輪班往正院跑,被孫子孫女鬧著,書雪終於把歆蕊的事兒擱到了心底。
歆蕊的死令書雪暫時放鬆了對朝政的關注,雍正毫無阻力的把允禟一家鎖拿□□,而在怡王府這層緩和力量失去效用時,皇主在情分上沒有了偏向雍正兄弟的理由。
十三弟屢吃閉門羹之後,雍正派來彙報處置八爺党進展的人變成了莊親王允祿。
查抄廉王府時繳獲了許多允禟和允禩之間的通訊,甚至有“外盜令箭提管大營,內合各府家奴齊攻禁中”的言語,信件並未署名,看稱呼和筆跡指定認為是允禟所書。
除了把“鐵證留下”,書雪並未表態,在確認駐京八旗軍營和豐臺大營、銳健營都在掌握之中後,密令內衛監管諸王府衙門,把永謙一家圈在北院不許對外通訊,自己從宗人府提出允禩乘龍攆前往保定探視允禟。
雍正聞訊大驚,又聽說皇主發敕旨詔地方巡撫進京商討國是,這才意識到管領京城防務的中層將校大部分換成了鑲藍旗人馬。
天子不是天,能代表天意的是玄女皇主,中立階層都有要變天的感覺,特別是雍正四年後打擊八爺黨的方向縱深化,宗室內彈冠相慶。
雍正的反制措施很無力,駐京八旗和豐臺大營、銳健營已經接到“無敕旨不擅動”的上諭,一如當年康熙駕崩前的情景,他能做的只是“命靖親王宿衛宮中、怡親王暫統巡捕衙門事,詔簡親王雅爾江阿、都統完顏永慶面聖議政”而已。
書雪臨行前只給丈夫留下四個字:“順天應命”,雅爾江阿唯一能跟皇帝保證的是妻子不會危及社稷,如果真想動作也不會棄全家於不顧。
形勢不明,雍正哪敢對簡王府動手,只得溫言寬慰雅爾江阿:“皇嫂是知道大義的。”
允禟的現狀遠比書雪想象中還要悽慘,大熱的天氣被直隸總督圈在四面高牆之內,筆、墨、紙、硯、床、帳、冰、湯一概不給,堂堂皇子鐵鎖加身,大半時間都在昏迷之中。
書雪震怒,立時將總督府所遣看守衙役鎖拿抗枷,扔在囚室外暴曬。
到第二天,允禟神智清醒,睜開眼時大感困惑,喚了聲弘晸後難以置信的看到書雪端著湯盞進來。
“你醒了?”書雪走上前,“先把藥喝了。”
允禟抓抓錦被:“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書雪嘆口氣,“早聽我一句話,何必吃這些苦頭。”
允禟的眼光一閃:“你是來放我出去的?”
“先不說這個。”書雪拿出一封從廉王府抄儉出來的信件遞給允禟,“是不是你寫的?”
允禟大略瀏覽後否認:“不是!”
書雪問道:“如果我說是你寫的,你會不會覺得冤枉?”
“不會。”允禟搖搖頭,“不管是哪個,看到這封信都會認為出自我的手中。”
書雪凝視允禟:“是永振在允禩府中抄出來的。”
允禟愕然,手中藥盞滾到地上摔成了幾瓣。
書雪嘆口氣:“我把允禩帶來了,你想不想見他。”
允禟垂下眼:“我想靜一靜。”
“好。”書雪站起身,復又回頭,“我不能在此久留,你好生養著,明兒是你生日,我晚上在花園擺宴,到時派人接你。”
書雪下榻的是直隸總督衙門,總督李紱已被革職,皇主侍衛將其壓在後堂待罪。
李紱十分委屈,提到駕前時磕頭喊冤,稱是奉旨行事。
書雪冷冷一笑,厲聲斥問:“九爺是不是聖祖爺血脈?你敢作踐天潢貴胄心中可有聖祖爺的位子?”
“皇主明鑑,臣——臣無罪!”李紱匍匐在地,他是京畿大員,又是書雪當政時提拔的侍講學士,知道眼前這位女主子極為厲害,原以為自己聽命皇帝,又是天高皇主遠,不曾把虐待皇子的事兒很放心上,好好的在下面巡視府縣時被黃衣侍衛就地捉拿,回返駐地才知道皇主到了,原還撐著一口氣想要理論,見到聲色俱厲的玄女立時汗如漿出。
書雪拍了桌子:“年羹堯得寵時你未曾阿諛黨附,素日為官也屬清正剛直,我只當你是氣節忠良才對九爺圈禁保定的事兒不曾即時過問,誰料你卻是屈於暴君逆命的軟骨之人!”
“皇主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