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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率眾弟行禮:“全仗叔母(伯母)護佑。”
“別,你們別全仗。”書雪擺擺手,“康熙年間我就是有名的壞脾氣,誠王、恆王、廉王、九貝子、敦王、十四王爺加上當今皇上都吃過我的虧,那時候有聖祖爺和孝惠皇后護著他們敢怒不敢言,不是說皇上不好,你們該知道,上位者對晚輩和平輩的度量決計不一樣,聖祖皇帝是我舅,欺負他的兒子侄子白給。”
皇孫鬨堂大笑,書雪喝口茶:“我不許皇帝輕易發落你們,有一條是你們必得老實安分,永煥弘昊犯了律條我許會護短,但他們不是聖祖爺的嫡裔,沒法和你們比,你們必然明白我的意思。”
“領慈訓。”弘皙兄弟懷著憂喜摻半的心情行了禮。
康熙末年,清准以藏地為中心展開拉鋸戰,朝廷這邊名義上是康熙總攬全域性,實際則以書雪為總管事,胤禵負責陣前軍務,胤禛抓後勤,年羹堯直屬胤禛管轄負責配合胤禵的行軍庶務,一句話:在女聖中立的前提下四川總督能掐斷西征軍的退路、決定胤禛的奪嫡勝敗。作為新帝在潛邸時最“出息”的門人,且還是舅兄之親,年羹堯理所應當得到加倍重用,初時全盤接管撫遠將軍帥印,今年十月,青海羅卜藏丹津叛亂,聖諭雲貴川陝四省俱從撫遠大將軍號令,怡親王以下內有隆科多外有年羹堯,都被雍正倚為股肱腹心。
回京述職的鄂爾泰進府問安,提起年羹堯時稍懷憂慮:“撫遠將軍內有椒房之寵,外擁兵馬之重,且其年少得志,行動跋扈,還望主子稍加約束。”
“你倒心善。”書雪問道,“聖旨調你回京是年羹堯提的建議你可知道?”
鄂爾泰愣住了:“奴才不知。”
“愛極欲之生,恨極欲之死,當今的皇上真性情了一些。”書雪嘆口氣,“離了軍前也好,避一避能省是非。”
鄂爾泰站起來:“主子的意思是——”
“聽說江南空了幾任大員,你若有意可謀放文官。”武轉文平調就是高升,鄂爾泰是固倫公主幕府的幹才,書雪當然不想誤了他的前程。
鄂爾泰忙打千兒謝恩:“全憑主子提拔。”
雖是簡王府門人,書雪並未直接出頭,發了薦書送到怡王府,允祥豈敢怠慢?又知道鄂爾泰是有真才幹的,當即保奏鄂爾泰為江蘇布政使,雍正樂得順水推舟。
明面上看,康雍兩朝的權力是和平交接的,如允禩等寧願皇主有幾分武瞾的心思,至少她能愛權,現在偏幫著雍正,他們的日子是不好過的。特別是正旦祭祀前以太廟有油漆味為藉口罰主事親王允禩與工部屬員跪了一夜皇主竟全無表態,愈發的心思難平:要知道工部屬員中是有皇主親侄子、永慶嫡次子關傑在內的。
京城風俗,臘月二十三後出嫁女不當歸寧,書雪打發永煥去看大舅哥,攝任家主的永慶依舊憤懣:“是他自己當差不利,讓皇主和王爺不必掛心。”
不是永振和太太攔在裡頭,永慶能補回家法。
永煥勸道:“表哥原是受了牽連,舅舅何必動怒。”
永慶微微闔目:“主子爺聖明,豈會冤屈了他?”
關傑是弘明的伴讀,一定程度上講也是允禵承統後的較大受益者,同允禩一道被燴了絕不冤枉。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永煥一個失神,心裡話脫口而出,忙又描補,“額娘說讓表哥外放,讓我問舅舅的意思。”
永慶嘆道:“皇主素來比奴才有遠見。”
當年書雪是不大讚同關傑給弘明當伴讀的,永慶雖然接受的被動,心中難免存著一絲僥倖的竊喜,現在真正懊悔不迭。
永煥同情八爺黨,聞說後寬慰大岳丈:“額娘說咱們家盡忠報國,沒有對不住皇室的地方,問心無愧就好。”
書雪的原話是:“跟你舅舅說,衝著是新皇留足顏面,有我在,完顏氏不必夾尾巴做人!”
永慶會意:“奴才明白。”
受罰的畢竟是親侄兒,雍正二年的春節並不見喜氣。
正旦朝賀,那拉皇后把書雪往主位上讓,書雪降一格坐在年貴妃之上受禮。
按理年羹堯聖眷日隆,年貴妃基本可以呼風喚雨,事實上卻低調許多,自己病容憔悴,命嬤嬤抱著福惠阿哥給皇主、皇后加禮,粉團似的娃娃極易取得中年婦女的好感,書雪笑道:“天潢貴胄是騙不得人的,我們府的小孩子都沒法和八阿哥比。”
那拉皇后含笑聽著,年貴妃十分謙遜:“臣妾沒皇主會養孩子,全虧主子娘娘□□,方才見著顒恪阿哥,真真是王府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