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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符,如今便去還禮。”道士說著頷首為禮,轉身離開。
嬈荼看著他的身影遠去,心中微凜,她、沈築、蕭彥寧……他們這些人留在金陵,皆有各自的理由。那麼陸知命呢?他為了什麼?
沈築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好氣道:“眼都看直了?就那麼好看?”
嬈荼回過神對他微微笑道:“真的很好看呀。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活神仙呢?”
沈築冷笑一聲,“好不好看,都跟你沒半枚銅錢的關係。”
嬈荼捻起一片剪紙貼在燈面上,笑道:“我看不看,也與你沒半枚銅錢的關係。”
楊謙在門外稟告:“大人,有聖意,半柱香後司禮監掌印太監就來送旨。”
“司禮監?”嬈荼笑意玩味,“看來大人要得一場好姻緣。”
沈築沉默不語,他早就料到皇上會在今日下詔,令他尚娶潯陽公主。前幾日在那火鍋館子的一場風波,惹得龍顏不悅,不僅僅禁了蕭彥寧的足,還扣了沈築半年俸祿。
想想這樁令人頭疼的公案他便覺得頭大,若非這場大鬧,原本娶公主的事情還有轉機。如今算是徹底觸了皇上逆鱗,若再不知進退,必惹龍顏震怒。
沈築就算再可以恃才傲物,也頂不住天子之怒。
他揉了揉眉心,潯陽公主的事,皇上已經給足了臺階下,如果今日拒不接旨,那嬈荼宣州罪臣之女的身份便藏不住,不管是真是假,大過年的將人給提到吏部大牢,總不是一件好事。
瞥了眼面帶笑意的嬈荼,他沒好氣道:“你故意的?”
嬈荼異常委屈:“但凡女子,誰想和別人共侍一夫?”
沈築眼神溫和沖淡了幾分,也不多言,起身隨楊謙去府門準備接旨。
嬈荼懶懶地倚在背垛上,令柳杏兒在燈面上刷糥米糊,她挑著炕桌上凌亂的紅剪紙,一張一張粘在燈面上。
剪紙是兩個小人,一男一女。男子牽著毛驢,驢背放書卷;女子挽著竹籃,樹下摘青梅。
嬈荼點燃燈芯,走馬燈緩緩轉動。
牽驢的書生緩緩走在青山綠水間,偶遇了一位青澀的姑娘,她在樹下摘青梅,笑臉純淨,他上前問路,青衫淡泊。
那年,緣起。
光影在她的臉上流轉,嬈荼的眼神忽然由恍惚變成幽怨,很快又充斥著仇恨決然。她猛然拂袖將那燈籠掃落,燈籠落在地面上,燭火倒在燈壁,立即燃起大火。
柳杏兒嚇了一跳,連忙去撲火。
嬈荼喝道:“讓它燒,燒了乾淨!”
柳杏兒頓時不敢動,呆呆地看著那燈籠燈面燒燬,很快燈骨也燃成灰燼,她聽到姑娘淒涼笑道:“問什麼路?從一開始就是騙局,沈築、沈築,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究竟……究竟做錯了什麼?”
沈府正門,司禮監太監聲音尖細宣讀聖旨:“應天順時,受茲明命:禮部侍郎兼國子監祭酒沈築,心有溝壑、腹藏春秋,驚才絕豔乃天下書生楷模,特賜封號八斗大學士,天下書生意氣風流共一石,沈卿可獨佔八斗;潯陽公主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賜婚沈築,元宵之日,月圓禮成。畢——”
沈築神情淡然,舉手過頂接下聖旨。竟是沒對那司禮監太監說一句好話,轉身便走。
那位宣旨的太監愣在當場,他宣讀過不少皇帝賜婚聖旨,從沒有一位像沈大人這般反應。高傲冷漠,乖乖,皇上說他可容沈築恃才傲物,只是這位讀書人也忒傲氣了點!
沈築去了書苑,將聖旨隨意一放,令楊謙研磨,他則在書案上鋪展開一張大宣,拿細毫筆勾勾畫畫,很快勾出一張大梁版圖。
楊謙看得直咋舌,“大人真是好本事!”
沈築看著那張地圖,凝眉沉思。這對他本就不算什麼,當年遊學數年,早就走遍大梁河川。大梁不在他手中,卻在心間。
他拿硃筆在襄陽城方位畫了一個叉,然後在蜀涼交接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畫了一個圓,沉吟道:“棄襄陽而赴漢中,則可柳暗花明。”
楊謙看不懂也聽不懂,噤聲不言。
沈築又在宣紙上勾出一條紅線,從漢中到潼川,經襄陽過信陽而直擊金陵。他放下毫筆,摺好宣紙交給楊謙,緩緩道:“用你的本事,送到五王的案前,能不能做到?”
楊謙低頭回了一個字:“能!”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是!”
楊謙走後許久,沈築才緩緩走出書苑。他給蕭彥寧指路“漢中”,是看出當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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