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邊的高大驛館,慚愧道:“這驛館供應的都是上好柴炭,小人這柴禾煙大,恐怕使不得。”
沈築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入青年的空擔子裡,道:“這是定錢,你送來一擔便可,我就是要煙大的柴,自有用處。”
那青年有些惶恐,連忙將銀線拿起來送到沈築面前,“公子既要柴,小人明日送來便是,一擔子只需二十文。”
“這驛館時常需要柴火,若你得便,日後再補送來,總有一天你送來的柴會值這錠銀子,我會與驛館的管事說。”
嬈荼掀開紗笠,看向有些發愣的青年,她微笑道:“你只管照做。”
青年看見嬈荼,一愣之後,更有一絲詫異。
“怎麼,我很奇怪?”嬈荼笑問。
青年茫然搖了搖頭,怎麼這個美貌夫人的眼睛,與很多年前的那個叫阿蘅的姑娘那麼像呢?
都是一雙桃花眼啊!是他魂牽夢繞了很多年的桃花眼啊。
嬈荼看向他手裡捧著的藥包,好奇道:“這是誰的藥?”
“哦……是,是小人娘子的。”
“你娘子生病了,嚴重嗎?”本來是一句很突兀的問題,由她說出,卻如三月裡的春風,暖意融融。
青年受寵若驚,“回夫人,是頑疾了,一直如此。”
嬈荼點了點頭,“記得以後來送柴禾。”
“是。”
沈築與嬈荼回到了驛館,他見她面色平靜,問道:“是哪位故人?”
“小時一起長大的,在姥姥家,他是家丁的兒子,名叫李漁。”
沈築“嗯”了一聲,“竟還記得他的名字,不容易。”
嬈荼不理會他的酸言,喃喃道:“他現在應該不在姑射洲謝家了。”
“未必,他的鞋子半溼,應是渡河過來的。”
“那倒有可能還會再見到。”
沈築摟著她道:“你很期待?”
嬈荼瞥見他眼裡的酸意,重重“嗯”了一聲,覺得不夠力道,於是又添了一句“是青梅竹馬的情份呢。”
沈築不悅道:“什麼青梅竹馬,他是家丁的兒子,你好歹是個小姐。”
嬈荼笑道:“青梅竹馬可與身份無關,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是指……嗯……”
沈築不耐煩聽她解釋“青梅竹馬”的意思,兩片涼唇霸道堵住了她的嘴。
溫柔至極的吻。
嬈荼推開他,低頭道:“我不要!”
“不要什麼?”他問。
嬈荼指著那匹白羽緞子的布料轉移話題,“這料子好看,白色適合給珍瓏做件衣襖,她穿得太單薄了。凍壞了你不心疼啊?”
“嗯,確實心疼。那這件絳紅紗,你覺得適合做什麼?”沈築這些日子喜歡順著她的話說。
嬈荼愣了一下,有種拳頭砸到棉花裡,陷得太深拔不出來的感覺,她沒好氣道:“珍瓏穿紅的不好看。”
“我覺得這紗可以做個小衣肚兜,你穿上一定好看。”
“沈築!”陷在棉花裡的拳頭是拔出來了,但卻沾了一手的棉絮子,嬈荼鬱結。
沈築笑得如清風朗月,好像這人剛剛不是在開黃腔,而是吟誦了一首離騷九歌。
第二日,李漁挑著滿滿一擔子柴禾來驛站的時候,驛站管事付了他半年的銀錢,請他給驛館供應半年柴禾。李漁越發納悶起來,打量去謝謝公子和夫人,卻被告知貴人一早就離開了。
李漁只好收了銀錢,滿腹狐疑往回走,在通往姑射洲的渡口上,花了兩文錢上了一條渡船。擠在甲板上,只聽那一群人議論,說當年的探花郎帶夫人回青州了,說那探花郎好個神仙樣貌,如何如何的風流飄逸。
李漁忍不住與搖櫓的老船伕打聽,那老船伕搖頭道:“不真切,不真切。”
李漁好奇道:“怎麼不真切?”
“探花郎的夫人不是阿蘅嗎?我看不像阿蘅。”老船伕搖頭晃腦道。
李漁嘆了一口氣,“阿蘅可憐,早就病死了。如今的夫人是續絃。”
老船伕望著岸邊,老人神情恍惚,彷彿看到很多年前那個蹲在河岸搗衣的女子,他沙啞的聲音喃喃道:“阿蘅啊,是個好姑娘。”
李漁垂下了腦袋,雙眼模糊,是啊,阿蘅是個好姑娘。
他回到姑射洲那個荒僻的院子,卻是大吃了一驚,只見院子裡面站著幾個神仙似的人物。
高大威武的青年、靈氣逼人的少女、與阿蘅有三分相像的丫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