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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掌勺,將前些日子楊謙送到谷裡的幾個嬤嬤調到廚房,那是沈築的人,不會有大問題。”
山鬼點頭笑嘻嘻拍馬屁:“姑娘,你認真的樣子,好俊。”
嬈荼笑盯著閃動的燭火,“她既然想玩,我就好好跟她玩。”
吃了晚飯,她叫來張管事,“我聽說大人以往在島上居住,不知是哪處廂房?”
張管事是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孤拐高瘦,兩鬢斑白,兩頰凹陷,一副滄桑老實樣,得了賞銀也只是規規矩矩地謝過,沒有像打水的小全子那樣感極涕零。總歸是人老了,總有點見過世面的派頭。
如今他聽嬈荼問,便規規矩矩地回說:“大人住的不是閣樓廂房,是梅林中的一間瓦舍。”
嬈荼神色微變,“瓦舍?”
“正是,那間瓦舍大人從不許人進去。”張管事看出嬈荼的神情有異,便不輕不淡地補了一句。
“我知道了,帶我去看看林子裡的梅花罷。”
張管事忙叫小廝拿了幾盞燈前後照明,引著嬈荼去了梅林。林中全是攢心臘梅,積雪壓在枝頭,冷香郁鬱惹人醉,嬈荼走在其中,恍恍惚惚彷彿回到了青州的家。
當年,她不顧父親反對嫁給沈築,與他住在一處梅林瓦舍中,她記得她嫁來的那年寒冬,他剪了一枝梅花養在屋裡,花香持續了半月不衰。那時候,他看著梅花看著她,也是會欣然微笑的。
後來,他漸漸的不笑了,日復一日地沉悶,她只道他是被讀書所累,每日殷勤伺候,換回來的卻是他眼睛裡的清冷。
再後來,他出去遊學,留她一人在空冷的瓦舍中過了五年。
最後,他成了探花郎,她聽到鑼聲響了一路,淚眼朦朧站在瓦舍門口等他,雙腿像灌了鉛一樣不能向前邁出一步,卻見到他攜著一個叫裴青薇的嫵媚女子言笑晏晏……
嬈荼走不動了,她扶在一棵樹上輕輕喘息。
青州的梅花也開了吧?青州的老屋還在不在?
張管事見她如此,只當是舊疾犯了,忙招呼丫鬟,嬈荼擺了擺手,“我沒事,給我一盞燈籠,讓我獨自逛一逛。”
山鬼拎上來一個輕巧的琉璃燈,嬈荼接過:“你們都在這等著吧,我一人走走。”
她拎著那盞琉璃燈走入梅林深處,風吹過,白雪黃梅落在她的發上肩頭,她自渾然不覺,幽深道路的盡頭,是一棟青瓦小舍。
嬈荼站定了腳步,望著那棟瓦舍,她緩緩捂住了心口,沉悶,沉悶地無法呼吸。
琉璃燈墜落,碎了一地晶亮,她顫顫撿起閃爍不停的細燭,走向青瓦小舍的窗。燭光湊近,屋內昏黃一片,還是那年的瓦舍,還是那年的床榻,還是那年的木桌,還是那年插花的瓶。
瓶子裡,一枝枯梅。
風吹熄了如豆的燭火,黑暗掩去了屋內的舊景,掩去她臉頰上的兩行晶瑩。
……
眾人在外面等了許久,才見嬈荼緩緩從林中走出,山鬼忙上前扶住她,皺眉道:“怎麼摸黑出來了,摔著可怎好?”
“那盞琉璃燈被我不小心摔碎了。”嬈荼笑,“若非如此,又豈知冷夜聽風,暗香浮動之妙?”
山鬼憂心道:“姑娘你就玩吧,出了什麼閃失,我們這些人等著沈大人回來扒皮抽筋。”
嬈荼微微一笑,身子忽然一軟,閉目昏了過去。
山鬼連叫了幾聲,她沒任何反應,山鬼不由大驚,摟著她拔腿就往回跑,一邊捶胸頓足罵自己烏鴉嘴。
將嬈荼送回了暖閣,大夫來看過,說是受了驚,情緒激動所致,開了藥喝下,睡了一宿,到第二日才悠悠醒來。
山鬼柳杏兩個在床邊伺候,眉目間皆有些憂愁;春夏秋冬兩個在外面打掃,眉目間皆有些惶恐。
嬈荼看著這場景,忍不住噗呲一笑,“你們幾個,這都是怎麼了?”
山鬼埋怨道:“姑娘你還好意思問,能不能別嚇唬我們了?”
嬈荼無辜道:“我昨日在林子裡看見一隻孤鬼,著實被嚇了一跳,所以才暈了,這不能怪我。”
柳杏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納悶道:“姑娘沒發燒啊。”
山鬼哼哼道:“你聽姑娘瞎說!”
嬈荼笑道:“我沒騙你們,死而復生,可不就是孤鬼麼?”
山鬼“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問:“那姑娘說說,那孤鬼長啥樣啊?”
嬈荼想了想,看向柳杏,沉吟不語。
柳杏退後了幾步,怕道:“不會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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