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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子在一點點變熱,他的嘴角綻放出一個輕淡的笑。
第二日,嬈荼醒來的時候,沈築已經穿好了衣衫,高冠博帶,衣冠楚楚,看樣子竟是一副要外出公幹的裝扮。
她問道:“大人要去哪?”
“蘇州大旱,皇上令我去視察災情。”
嬈荼“哦”了一聲,“大人請便,到了蘇州,可以去醉月樓逛一逛,到了提嬈荼的名字,我那裡還有幾個相熟的姐妹,定能伺候大人舒服。”
沈築本來心情就不好,聽了這話,就好像在路上不小心踩了一坨狗屎,糟心!
他怫然不悅,上前攥住她垂在枕邊的頭髮,冷笑道:“我去逛窯子,還得提與你的交情?”
嬈荼被拽得偏了腦袋,她大聲道:“不提就不提罷,我這不是想給你省點銀子嘛!”
沈築恨得牙癢癢,捏起她的下巴道:“嬈荼,你好,真好……你等著!等你徹底好了,看我不收拾你到腿軟!”
嬈荼恨道:“妾就等著!妾在病重時大人尚且如此粗魯,又是拽頭髮又是掐臉,若是好了大人豈不是要拿刀子直接砍了我!”
門外的楊謙都快聽不下去了,這是他們大人嗎?……他們大人向來厭惡魏晉清談之風,一向不屑與人爭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與一個女子三句正經話不說就要吵個面紅耳赤?
屋內的沈築點頭道:“等你好了?我恨不得現在就辦了你!”
嬈荼氣急,從枕頭下抽出神符匕首往床上一拍,哭道:“賤妾汙穢一世,想幹乾淨淨地死,也不能夠麼?”
沈築劈手奪過那柄神符,“不能!”
說罷轉身踏出了房屋,在外室對幾個丫頭道:“你們幾個給我看住了,要是夫人有什麼閃失,你們也不用活了!”
沈築怒氣衝衝地走後,嬈荼從山鬼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版本,說是沈大人昨天去御前謝罪,皇上罰他去蘇州當三個月的監察,實則是被他的事情鬧得頭疼,找個噱頭貶他出京清淨幾個月再回來。
嬈荼皺眉:“三個月?豈不是初春方能歸了?”
山鬼嘆道:“姑娘,你不會真的捨不得沈大人吧?”
嬈荼瞪了她一眼,“自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他是涼薄之人,三個月後,說不定早就另覓新歡,對我的情冷了,這幾個月的糾纏,豈非付諸東流?”
山鬼訥訥地道:“我看不會,沈大人走時那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三個月不見就會對姑娘情冷的,說不定三個月後,回來……回來……”
“什麼?”
山鬼小聲道:“回來叫姑娘一個月下不來床是有可能的。”
嬈荼深深擰起了眉,嗯,真有這個可能,她還不知道沈築麼?那就是個衣冠禽獸!
之後,嬈荼在屋內悶了幾天,整天被幾個丫頭輪流逼著喝藥,屋中一股子藥味。這裡頭春夏和秋冬勸藥勸得最勤快,許是被沈大人臨走前的話給嚇到了。
任憑嬈荼如何寬慰,春夏和秋冬都聽不進去。也難怪,兩個丫頭是從公主府中出來的,公主的脾氣她們都知道,那是個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主子。
公主喜歡沈大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沈大人定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況且走時那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說著玩的。
嬈荼沒辦法,這日喝完了藥,提議要出去轉轉。
春夏道:“外面風寒,姑娘仔細著涼。”
秋冬道:“正是呢!姑娘想吃什麼玩什麼,我們給你辦好,大冷天的出去做什麼呢?”
嬈荼嘆了一口氣,給山鬼使了個眼色求救。山鬼上前摸了摸嬈荼的額頭,又拉過手腕有模有樣地探了探脈,煞有介事道:“姑娘在屋內悶了好幾日,是得出去走走,否則積食在腹,日久必損。”
說得春夏秋冬直愣,柳杏便笑著將嬈荼給扶了出去。
不巧,剛出門,就見從遠處溪邊晃動著幾個人影,為首的婦人,頭戴銀絲髻,周圍是金累絲釵梳,上穿藕絲短襖,下著青翠綾裙,渾身珠翠堆滿,環佩叮噹。
嬈荼笑意玩味,扭頭對旁邊的柳杏道:“你猜裴夫人年方几何?”
柳杏與裴氏有殺母之仇,小丫頭死死地盯著裴氏,呸了一聲,罵道:“三十多歲的老嫗!”
嬈荼搖頭笑道:“不對,裴姐姐今年才二十有七,只是這一身富貴行頭,倒像是虛長了許多歲的。”
正說著,裴氏就娉娉婷婷地走近了,看樣子清減了不少,黃黃的臉蛋不施脂粉,兩個眼睛紅腫如桃,竟是透著幾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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