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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姑娘的呢喃聲還是灌入他的耳中。火光之下,他的臉色冷峻而糾結。
猶豫了一下,蕭彥寧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小姑娘額頭髮燙,但是他知道,越是發散出來,越是沒事了。
衡秀微微動了動腦袋,對蕭彥寧手掌上的涼意很喜歡,像小狸貓一樣無意識地拱了拱。蕭彥寧愣了一下,猛然收回手,微微皺起了眉。
衡秀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影子漸漸清晰,她茫然看著臉色恢復平靜的蕭彥寧,反應了好半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蕭彥寧沒有看她,只是板著臉問:“哭什麼?”
衡秀癟了癟嘴,委屈道:“你都不理我,你還衝我笑。”
蕭彥寧故意一臉不屑地問:“誰對你笑了?咋了,中個毒還出現幻覺了?”
小姑娘正哭的傷心,但聽了蕭彥寧的話,忍不住噗呲一笑,抬眼偷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又覺得不該笑,一時間又是哭又是笑。
蕭彥寧嘆了一口氣,正色道:“不許哭了!”
衡秀抽了抽,拿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蕭彥寧,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蕭彥寧想了想,他覺得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不可玩笑,於是正色道:“我喜歡你啊,卻不是你說的那種喜歡。”
衡秀眨了眨眼睛,“喜歡就是喜歡啊。”
蕭彥寧笑道:“要像你的孃親、你的爹爹喜歡你那樣。”
衡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忽然倔強地搖了搖頭,“我和孃親爹爹不能永遠在一起,可是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蕭彥寧垂眸看著她,搖頭道:“我這個人,十惡不赦,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你一個小姑娘,跟著我幹什麼?”
衡秀還是執拗道:“我要陪著你。”
蕭彥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苦笑一聲,揉了揉眉心。衡秀掙扎著坐起身,可憐兮兮扯了扯他的袖子。蕭彥寧瞥了她一眼,“別裝可憐!”
衡秀鼓起腮幫子,一雙清亮的眼睛裡,閃著倔強的光芒。
蕭彥寧最見不得她這種表情,他不由得放軟了聲音,對衡秀低聲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壞。你跟我在一起,我每天變著法子戲耍你,你該哭了。”
衡秀知道蕭彥寧說這麼多,只是為了絕了她的心思。她不由沮喪,女孩兒家臉皮薄,當下便低垂下了腦袋,不再說話。
蕭彥寧伸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腦袋,但是伸到半空,他的手又緩緩放下了。他想,也許最好的辦法是離開吧。小姑娘天真無邪,她現在對自己的念想,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
此時外面天光微茫,有冰涼的雨絲漫天飄蕩,他起身走出破門,感受到冰涼的水霧落在他的臉上。他輕聲道:“天總會亮,雨總會停,太陽總會出來,春風總會再度。”
這句話,不是出自一個蓬勃朝氣的少年口中,而是出自蕭彥寧。這個從出生起就在黑暗與血腥中苦苦掙扎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滿手血腥的人。
這句話自他口中說來,暮氣沉重。
衡秀忽然站起身,從他身後將他抱住,“我不要離開你,蕭彥寧,你也不能走!”
一股淡淡的幽香包圍了蕭彥寧,他將手放在小姑娘柔軟的小手上,拿開,轉身看著眼淚汪汪的女孩,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敲,輕聲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與人長處,你快點回蜀中,回到你爹孃的身邊。別逼我動手啊!”
遠方,有馬蹄之聲,震耳欲聾。
蕭彥寧眯起眼睛望著遠方,他輕聲道:“來了。”話中,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少年木秋林騎馬跑過來,滿臉驚駭的少年叫道:“有大隊軍馬朝這裡過來,看樣子好像……好像是皇上的禁衛軍。”
衡秀愣了一下,看向蕭彥寧,“是五月哥哥?”
蕭彥寧點點頭,衡秀連忙拉住蕭彥寧的手,咬牙道:“咱們快走。”
蕭彥寧搖了搖頭,“你中了毒,和五月去金陵療毒。”他的聲音雖然輕,語氣卻不容反駁。
衡秀道:“可是有顧係風找你麻煩,你也很危險。”
“無須你擔心,我的生死,也無須你計較。”蕭彥寧一拂衣袖,好像有些不耐煩,對那名疾馳而來的馬上年青人朗聲道:“將她好好送回川蜀,要是傷了一絲一毫,你知道後果。”
騎在馬上的五月聞言面不改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蕭彥寧一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衡秀的身上。
“衡秀,跟我回去。”五月勒馬停下,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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