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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臉錯愕,這樣的速度即便是老夫人自己同樣難以想象,公孫操睡得正香。
老夫人擺手,丫鬟退出,身子靠近緩緩坐在床邊,手臂抬起,原本光滑細嫩手臂如今同樣堆起皺紋,人可以一次次戰勝對手最終無法戰勝歲月。
“老了,真的老了,不敢求太多,過幾年安穩日子,今生已經知足,若有來生記得秀娘。”
老夫人坐在那低聲念著,不經意間抬頭,公孫操眼角處一滴晶瑩淚珠劃過,這個征戰沙場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如今人到暮年。
夕陽西下,天邊帶著幾縷殘雲交相呼應,落日餘暉透過窗欞照入,老夫人輕輕伏在那,手臂緊緊握住。
燕王不信,不過是公孫操所用把戲而已,所謂的病只是心病,唯有自己親自上門想請才行,帶著侍衛出王城趕奔內城相國府。
“大王!”
相府家丁抬頭燕王一行人已到眼前連忙施禮,燕王擺手,“不必聲張,寡人得聞相爺身體有恙特意過來探視。”燕王倒也客氣,話語中提到特意還有探視,而不是過來看看或者其他說法。
“小人立刻通知大人。”
“不必!”
燕王邁步進入,環顧四周還是老樣子,依然記得第一次進入相府情景,那時的自己還只是一個落魄世子,剛剛跟隨商隊從秦國返回都城,當時的燕國完全掌控在公孫操一人手裡,一切都要小心,即便說話同樣有所顧忌,畢竟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
燕王熟悉佈局徑直走向後院,來到門前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相國大人,寡人前來看你。”
一聲悶哼,燕王一愣,如今自己已經到了門前,無論如何總是王,公孫操總不至於如此託大,臉上笑意慢慢凝注。
身後家人連忙上前,“大王恕罪,相國大人病重根本無法下床。”
“這樣!”
燕王冷哼一聲,今天就看看公孫操能裝到什麼時候,做事要有分寸,做人同樣要有底線,一旦失了分寸底線只會讓人厭惡。
燕王使了一個眼色,侍衛上前用手一推,門開啟,所有人愣住,但見公孫操趴在地上,手臂壓在身下,身子動了幾下根本無法起身,“老相國!”
燕王快行幾步來到近前,雙手向上,公孫操雙臂終於從身體下方抽出,額頭上顯出血痕,被子落在地上大半,應該是剛才心急從床上跌落。
燕王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二月光景完全變了一個人,頭髮花白,雙眼向內凹陷,眼神中原本神采同樣變得暗淡,一張臉透出灰色,身上只穿一件破舊短衫,如果不是身在相國府,沒有人會想到眼前病入膏肓老者便是當年叱吒風雲隻手遮天的相國公孫操。
“數月不見,為何被病痛折磨成這個樣子!”
燕王看在眼裡鼻子一酸,心中雖有一絲恨意,更多是感激,如果沒有公孫操如何來的今日王位。
“老臣恐命不久矣,只恨不能再為大王效力。”
侍衛上前將公孫操扶起,公孫操試圖坐起,燕王連忙按住,“身體要緊,躺著說話無妨。”
公孫操嘆口氣,“此生只願戰死沙場,不想落得如此窩囊,趙軍可有動靜?”
“探子來報,始終不見趙軍身影。”
“那就好。”
燕王道:“相國不必為國事操勞,好生休養。”
“若趙軍來攻,大王可有應對之法?”
燕王愣了一下,連日來同樣思考這個問題,戰場廝殺不是趙軍對手,若是據城堅守是否可以做到,燕國能否承受考驗,還是成為下一個齊國。
“寡人絕對不會放棄。”
公孫操右手伸出向前摸索,燕王會意,身子向前,掀開被子裡面露出一張捲起布卷,拿在手裡慢慢開啟,燕王眼睛睜大,布捲上所畫正是燕國地形圖,極為詳細,其中山川河流皆有標註,最為關鍵的是,何處可以伏兵,何處可以據險而守牽制對手一一羅列。
“這是能夠為大王做的最後一件事。”
燕王心頭一熱,想要繪製此圖必然耗盡極大心血,相國一心為燕,自己確實以小人之心待之,真是悔不當初,“只怪當日沒有聽從相國之言最終慘敗而回。”
公孫操躺在那,眼睛微微閉上,“不怪大王,燕國夾縫求生已經忍了太久,如果再這樣下去甚至連戰場廝殺勇氣盡數耗盡,如此才是最大磨難,若想對趙軍構成威脅只有一法可行。”
“相國請講。”
“聯胡抗趙。”
“東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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