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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的貴哥兒都知道要孝敬父母!你讀了這樣多年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瀾姐兒,你說話要憑良心。家裡供你吃用,供你讀學,你身上穿的,嘴裡吃的,哪一樣不是爹爹賺來的錢?等染坊開起來,掙了大錢,還怕我還不上你那公子的銀子?”
谷韻瀾一聽,心沉的更厲害了,你是什麼爹?娶了那樣幾房姨娘成日在府上給我娘添堵,甚至連孃的表妹都抬到府裡來了,外頭養的外室還不知有幾個,這樣的爹爹究竟是哪裡值得我敬重了?
谷韻瀾冷著一張臉,忍了忍脾氣,這才開口道:“爹爹既然有心還錢,還請立個字據,省得到時候我在公子面前沒臉。”
谷老爺一聽,氣的麵皮發青,元氏自己善妒成日找他吵鬧不說,還給他養了這麼個吃裡扒外的賠錢貨!人都還沒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已經往外頭拐了。
可他現在有求於人,偏又發作不得,這母女兩個,沒一個叫他省心的!
谷老爺無處發洩,只偏頭衝著韓姨娘好一聲大吼:“還愣著做什麼?去取紙筆來!”
韓姨娘莫名其妙捱了一嗓子,又不敢做聲,趕忙掀開坐墊,從內嵌的暗屜裡拿了一副紙筆出來。
谷老爺蘸了墨水,唰唰唰就寫了兩行字,末了還咬破了自個兒的大拇指,用力在宣紙上按了按,這字據就算寫成了。
谷韻瀾拈著宣紙一角,等那墨跡幹了,這才收到衣袖裡,衝著谷老爺皮笑肉不笑地道:“有勞爹爹了,等韻瀾籌到銀子,回頭再同您說罷。”
谷老爺聞言,也不看她,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時間,整間馬車裡,就只有韓姨娘溫柔的勸慰聲。
谷韻瀾也不願意多待,正要下馬車,那韓姨娘卻又拉住了她,期期艾艾地道:“大姑娘……貴哥兒這幾天心悸又犯了,看過的大夫都說要拿珍稀的補品養一段時間,身子骨就會好很多,姨娘厚著臉皮求求大姑娘,能不能把那人參……”
這敢情倒好,韓姨娘原來是惦記上劉偲曾經送來的那株兒臂大的數百年老山參呢,谷韻瀾諷刺一笑道:“貴哥兒身子金貴,難道我的身子就不要緊了?那山參是救命用的,給了貴哥兒,哪天我若是有個不好,你韓姨娘又拿什麼來給我續命?”
韓姨娘聞言,臉色青白交錯地縮回了手,你活蹦亂跳的,沒把你爹氣死都不錯了,哪裡就需要這樣名貴的物件兒?韓姨娘心裡簡直恨毒了谷韻瀾,可面上還得維繫一下:“姑娘說的極是,是姨娘想的淺了,只是貴哥兒身子不好,這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兩個畢竟是血肉相連的姐弟,能不能……”
谷韻瀾睨著韓姨娘,一副恩賜的模樣道:“貴哥兒是我弟弟,我也不想他不好,改天我回去了,扯些根鬚給他也就是了,姨娘且放心吧,我不會不管貴哥兒的。”
韓姨娘簡直要氣得個仰倒,根鬚?根鬚是個什麼東西?她若是隻想要幾根人參須,還用得著這樣巴巴地求到谷韻瀾面前?
韓姨娘攏在闊袖裡的手,攥的死緊,谷老爺這時出來打圓場,他將韓姨娘摟在懷裡道:“好了好了,韻瀾素來是個大方的,給根鬚就根鬚吧,韻瀾你先回去讀學吧,別忘記了跟公子提銀子的事兒,爹爹等你的好訊息。”
谷老爺如今一門心思只想著谷韻瀾給他籌銀子,他可不想韓姨娘為了一根人參,而壞了他的大事,所以自然不會偏袒她。
谷韻瀾瞥了韓姨娘那青白交錯的臉,再又看了看自家爹爹那張憋的通紅的老臉,哼,先前不是火冒三丈嗎?怎地又來好言相勸?這變臉可比翻書還要快了,果然還是銀子有用!谷韻瀾嗤笑了一聲,自下了馬車往宿院的方向走。
這廂谷韻瀾聲淚俱下地將自己家中的事兒同劉偲說了,包括那先天心衰的貴哥兒,谷老爺投錢辦蠟染工坊,如今家中處處要用錢,外面還欠了大筆的債款,而劉偲先前資助的那些個銀兩,也早就用光了,她又不好意思總伸手問他拿……
劉偲聽罷,不發一言地往外走,谷韻瀾哪裡料到劉偲會是這個反應,她心中大急,趕忙道:“劉公子,先前答應你的事兒,韻瀾只怕是不能做到了,辜負了劉公子,卻也非韻瀾所願。”
谷韻瀾見劉偲雖未轉身,卻也頓住了步子,這才委委屈屈地又道:“畢竟韻瀾家中出了這樣丟人的事兒,景彥那樣的家世,怎可能娶我?”
隔了好半響,劉偲才緩緩地回過頭來,他一臉陰沉地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威脅我?”
劉偲眯著眼睛走到谷韻瀾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道:“谷韻瀾,在我面前,我勸你還是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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