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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韓姨娘也慣是個會賴的,竟淌著淚兒對谷老爺說:大太太剋扣月例,可憐貴哥兒在娘肚子裡就吃不好、穿不暖的,如今更是月份不足便出了世,哪有不孱弱的道理呢?不像大太太的孝哥兒,那是錦衣玉食,湯水不斷,自然康健又高壯。
這谷老爺見心愛的人兒哭的我見猶憐、梨花帶雨,少不得要安撫一番。
其後,谷老爺為了這先天不足的孱弱小兒,那是把銀子當成了水在花,但凡是元氏屋子裡有的,這韓姨娘房裡一樣都不少。偌大傢俬,幾乎是搬了四分之一給韓姨娘與幼子花用。偏這韓姨娘又對自個兒生的兒子珍愛若寶、異常上心,簡直比命還著緊,大部分的銀錢都給他醫病用了。
既然要養著貴哥兒的病,藥材補品自是少不了的,什麼人參、鹿茸、海參、蜂乳、蛤士蟆、阿膠、銀耳、燕窩,統統買了個遍,韓姨娘早一碗晚一碗地接連喝下去,說是這樣的奶水才夠營養,能為貴哥兒補心健體。
眼瞧著庫房裡頭的銀子越來越少,那韓姨娘的臉色卻漸漸地紅潤起來,模樣兒也是愈加的明豔動人,看得那谷老爺哪裡捨得丟開手?頻頻說這一份補品,不光補了貴哥兒的身子,連韓姨娘也跟著沾了光,實在是花的值得,於是乎,谷老爺與韓姨娘這一對,更是蜜裡調油了。
如今府裡花銷大了,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其他人的用度少不得就要縮減些,這本來就存在感薄弱的另外兩個姨娘,就更是有苦沒處說了,盼不來老爺的垂憐也就罷了,那大太太的怒火還總是發洩在她兩個的身上。
家中如是光景,谷韻瀾這做女兒的,少不得也是聽元氏的抱怨聽了一耳朵。她有些煩悶地想著,與其休學年假,還不如留在書院裡頭來的自在。
谷韻瀾不自主地就憶起懷景彥的好來,這世間還是有人將她捧在手心裡疼寵的,這般想著,她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甜蜜。
她幻想著,等過兩年嫁出去了,就再也不用面對家中這些烏糟事兒了。至於嫁給誰,她心裡還在躊躇……
而年末,就在各種各樣的雜事之中度過了。
將將辦完年事,便也就到了除夕,說起這除夕,正是每年末的最後一天。
連續幾天,懷府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或掃灑庭舍或除舊佈新,或貼對聯、掛燈籠,或開宗祠,收拾供器、三牲奉祀,或備各色糕點糖餅、棗慄核桃,可口水果。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此處便不一一作繁述了。
除夕當晚,懷府各房一一落座,卻說這懷府的年飯也是遵守舊制的,擺設錦筵桌席後,男東女西分席而坐,兩張巨大圓桌拿雕龍五扇彩屏隔了,鋪陳錦繡毯獸炭火盆,以供取暖,男賓坐東桌,女眷坐西桌。
先說這男桌主位坐的,自然是懷老太爺,旁邊則是已經分家出去的懷二老太爺,而後依次是懷家大爺、懷家二爺與懷家庶三老爺,以及懷二老太爺家的四爺與五爺,而右手邊則是嫡長孫懷景彥,二房的嫡次孫懷景廷,庶三房的懷景文與懷景武兩兄弟,老四、老五的兒子懷景成與懷景名。
女眷這邊,以懷大老太太為主,身旁坐著懷二老太太,下首依次是泉氏、文氏、庶三房的李氏,四、五房的張氏與陳氏。右手起第二、三個則是二房的懷婷玉與幼妹懷欣玉,再往後是三房的懷無雙,四、五房的懷如意、懷翡翠與懷依蓉,最末位坐的則是表姑娘泉瞳玥。
僕從們傳上道道美味珍饈,按照順序依次擺放,其精緻豐盛的程度,此處便不一一繁述了罷。
席間,男桌眾人紛紛推杯換盞,或是聊些朝堂趣事,或是聊些時評經義。而女眷這邊,則是靜靜吃菜、鴉雀無聲,只是偶有玉鐲或佩環微微響動罷了。
至於各房的姨娘們,則是不允許與正經女眷們同桌的,送了好些個菜,單獨在屋中用飯自不提。
飯畢,各房女眷帶著自家孩子來給兩位老太太磕頭,老太太笑眯眯地一一送出了紅封,小輩們開啟來看,裡頭無一例外的都是些金鎖、金葉子或是玉佩小掛件兒。而給下人和姨娘們的紅封,則是些銀錢。
小輩們歡天喜地的拿了紅封一鬨而散,自去園子、亭子裡頭玩耍。
就連泉瞳玥這樣的表親,都拿到了好幾個紅封,她將這些個物件兒鎖進了雙層漆奩裡頭,也就罷了。
彼一時,懷府上下張燈結綵,燭火輝煌,泉瞳玥那樣不愛湊熱鬧的一個人,卻也半躺在院子的美人椅上,仰頭欣賞著永樂城上空燃放的焰火,那壯觀景色,真真兒是煙焰燭天,爛如霞布。
因著過年節的關係,泉瞳玥也不似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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