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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除了讓人心懷憧憬外,很少有變成現實的時候。而廣州軍政府廢厘金,減農稅,降地租,每一步都是實打實的有利於國家,有利於民眾的善策。敢為天下先,言行一致,這便足以讓人產生敬佩之心了。且不管軍政府的出發點如何,相當於百姓國家實際得到的好處而言,便顯得不重要了。
當然,也有不少對廣州政府懷有惡意的人,可還沒等他們咒罵軍政府是收買人心、壓榨地主的時候,廣州軍政府已經將一份詳細的報表刊登出來,給大家詳詳細細地算了一筆賬。相比於滿清時代的農稅和附加在農稅上的超過正項幾倍的其他雜捐雜稅來說,廣州軍政府減免的稅收大大超過了地主們因為減租而招致的損失。這個不可辯駁的事實,一下子堵住了這些不懷好意人的嘴。既然能收攬人心,說明這事情本身並沒有錯,可為什麼別的地方不實施呢?既然地主的收益未受衝擊,壓榨一說又從何談起?
算來算去,農民因為減租而受益,地主因為減稅而增收,商賈因為廢除了厘金而得利,唯有大公無私、一心為民的廣州軍政府吃了虧,白白損失了一大筆收入。這難道不令人感動嗎,這難道不令人敬佩嗎?
有的人為此拍手叫好,熱烈歡呼;有的人暗地詛咒,希望廣州軍政府因為財政原因而廢棄善政,背上罵名;有的人,卻考慮得更深遠,透過種種表象,揣摸著廣州軍政府的真實意圖和目的。
楊士琦,洋務總文案,是袁世凱“運動親貴,掌握政權”的馬前卒,持續十數年受寵不衰,被袁視為心腹,且素稱“智囊”。以其乖巧的口舌,應變的心計,是袁世凱狼狽為奸的媒介與幫兇。
“袁公,南方亂黨勢力越來越大,再遷延下去,恐怕就難以制約了。”楊士琦輕輕地將手裡的檔案袋遞給袁世凱,嘆息一聲,說道:“這是卑職花了大價錢才搞到的東西,袁公看過便知朝廷為何始終不肯委以重職了。”
袁世凱疑惑地開啟檔案袋,向桌上一倒,兩張照片飄了出來,定睛一看,袁世凱大吃一驚。
“這,這是——亂黨首領之一,叫,叫黃興?”袁世凱拿著照片仔細端詳,不錯,兩張照片上面都有他,而且很清晰,另外一個人卻稍顯模糊,但依然能分辨出大概的面貌。
“不錯,正是湖北軍政府民政總長,復興會首領之一,黃興,黃克強。”楊士琦苦笑著說道:“袁公,不想您也是革命黨人啊!”
“杏城,別開玩笑了。”袁世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翻來覆去仔細看著他和黃興的合影照片,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似乎在想到底有沒有和黃興拍過這張照片呢?
“袁公,可還記得當年岑春煊的故事?”楊士琦在旁輕聲提醒道。
“啊!”袁世凱愕然抬頭,眨了眨眼睛,忿然將照片扔在桌上,大怒道:“這是假的,陷害老夫。”
岑春煊是中國近代史上一個重要人物,也是袁世凱的死敵,袁世凱自然不會忘記這位有“官屠”之稱的傢伙。
岑春煊這人嫉惡如仇,是性情中人,他自己清正,也看不得別人損害國家、魚肉百姓。他主政到哪裡,便在那裡颳起反腐風暴。在清末官場,貪官們驚恐地把岑春煊稱作“猛虎”。“春煊每主一省,必大肆糾彈,上下皆股慄失色,股慄失色者如皆貪官,岑春煊所屠如皆汙吏,則是人民之德,亦屠官者之德亦。”在代理四川總督時,他居然準備一次彈劾三百多名地方官員。你想想,一個四川便有數百名官員下課,這是個什麼概念?估計連很多鎮長,鄉長之類的小人物也榜上有名!廣東官員更倒黴——岑春煊上任廣東總督後,一千四百多名官員著了他的道兒,乖乖地回家種田去了。
為了自己的前程,很多人想擠走岑春煊,讓這老小子也常常被彈劾的滋味。於是,1907年,有關人士在香港懸賞100萬買岑春煊下臺,港幣的魅力終於打動了一個人,這個人叫陳少白。
當時,慈禧太后最恨保皇黨,尤以康有為和梁啟超為甚,康有為曾在《清儀報》上撰文,痛罵慈禧不過是先帝遺棄的一個小妾罷了,這話很傷人。雖然岑春煊跟保皇黨人素無瓜葛,但人家陳少白是個天才,製造出他們之間的“來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陳少白首開中國照片PS之先河,將岑春煊,梁啟超,麥孟華三人的照片找來,翻拍之後製成了一張聯座合照,岑中坐,梁居左,麥在右,然後將這張照片出售給了上海的媒體。
那時候,照相技術剛剛傳入中國,人們對這種移花接木的PS把戲一點都不瞭解,於是各大報館不分真假的紛紛轉載,造成了轟動一時的大新聞。這件事從上海一直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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