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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幫他救我。這是改了主意呢,還是你發現林一川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感覺到穆瀾散發出的殺氣,雁行笑嘻嘻地往船舷邊一坐:“都有都有。人非草木,我與他自幼相伴,下不了這個手。職司所在,我也好。可惜,他不肯說。說了,讓我回去覆命,你倆逍遙江湖。豈非皆大歡喜?”
穆瀾嘴一撇:“想讓我幫你打聽?我沒興趣。再說了,殺你滅口也不是很難的事。這樣吧,秘密換秘密。你怎知曉他的身份?”
雁行湊近了她道:“當初於紅梅帶他出宮時,看守宮門的人正好是我家老……大。那會兒他還不是指揮使呢。心裡起了疑,正值換崗,他跟了於紅梅。親眼看到她將一個小嬰兒送給一個婦人。老大瞧得分明,那孩子手臂有一點硃砂痣。我家老大綽號鐵烏龜。最愛縮頭不動。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回了城。與宮裡頭的事一聯絡吧,當晚宮裡頭只有一位生產的主子。”
“你家老大真夠能忍的。沒想著拿這事去向正當紅的許貴妃邀功請賞?或是暗報了先帝……”穆瀾心電光石火般霎時通透不己。她抿緊了嘴,臉神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老半天才化成一聲冷笑,“原來先帝早知曉了。我爹他,他可真是白扔了全家性命!”
昔日守城門的禁軍小頭目選擇了稟報給先帝知曉,一路提升成錦衣衛指揮使。受帝命暗看著小小的嬰兒。稍大些年歲,將身邊的莫琴弄到林一川身邊。
“先帝詔書,我家老大手也有一份。保林一川富貴平安一生,若他萬一知曉身份,起了反意。殺之。”雁行嘆了口氣道,“當皇帝的,想的不一樣。先帝肯給你爹衣帶詔,自是知道了當年的細節,愧對一川。”
“那永遠不要讓他知曉。曉得了,又有什麼好。”穆瀾悠悠嘆道,話峰一轉,“我家的事和他無關。將來我想怎麼著也是我的事。”
雁行明白她的意思。她活下來了,並沒有放棄找太后許家和譚誠報仇的念頭。只是不想牽連林一川。
“京城變了天。許譚二人怕是沒什麼好下場。穆瀾,其實我覺得天高雲淡,你已經盡力了。你的家人想必也想看你快活過日子。至於太后……宮裡頭傷心的人不止你一個。你也為他想想。你想殺的畢竟是他的親孃。一川再能幹,將京城攪成一鍋粥,真當他沒能力平息這一切?由著京城亂了,也沒有封城調兵戒嚴。你心裡真不懂嗎?”
“莫要說了。將來的事,我現在想不了。我想的是怎麼又來了這處地方。”穆瀾抬頭望向一側的山崖。崖如刀砍斧削,崖下一灣良港。正是當初她與素公公奉旨南下為杜之仙辦週年祭遇大雨停靠的地方。
在這裡,無涯擊沉了對方的戰艦。那晚他二人偎依坐了一宿。第二天南下北,各走了一端。
江面橫空出現了一條戰艦。霸氣的樓船俯瞰著迎面駛來的小貨船,船頭林立著衣著鮮明的東廠番子。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穆瀾仍眼尖地看到樓船二樓平臺居坐著身穿銀白色戛撒的譚誠。他竟然親自帶人追來了。
貨船來不及掉頭,只能轉舵駛向岸邊。去勢太急,竟在岸邊擱了淺。四人跳下沙灘,身後足音整齊。回頭一看,已被東廠的番子圍在了絕壁之下。
穆瀾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什麼來著?怎麼到了這插翅難飛的地方?”
林一川有些無奈:“這又不是我安排的。”
雁行半點也不著急,興高采烈地看著兩人鬥嘴。全然沒把被東廠重重圍困當回事。至於燕聲,他的心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一根筋,少爺在哪他在哪。
碩大的樓船靠了岸。譚誠的椅子移到了一樓甲板。他居高臨下望著被包圍的四人,輕輕咳了兩聲。肋間被譚弈刺的傷口不深,他走的急,仍有餘毒未清。他用雪白的帕子擦著嘴,抬頭望向對面的絕壁。
“督主?”梁信鷗低聲請示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譚誠擺了擺手:“讓林一川和穆瀾過來飲杯茶。”
第282章 當年恩怨
正值黃昏時分,五月初夏的風溫暖怡人。一輪紅日遠遠墜在平原的邊緣。甲船茶香嫋嫋。如果不看四周挎刀而立的番子,警惕肅立的幾位大檔頭。林一川穆瀾坐在譚誠對面,像久別重逢的老友,正在品茗敘舊。
“你們出京早。大概不曉得京城已變了天。皇藉著端午衙門沐休,什剎海節慶競舸,錦衣衛與五城兵馬司同時行動,將許氏一脈的官員都請進了詔獄。頭一個請去的人是太后的親兄,皇的親舅舅許德昭。”譚誠慢條斯理地說著京之事,“可嘆許德昭還是昂著頭甩著袍袖去的。估計心裡還在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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