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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穆瀾彷彿又看到核桃高高地蕩起鞦韆,裙袂翻飛,似要飛出宮牆去。離了這些事非,總是好的。
她繞過鞦韆走進了樹林。穆胭脂曾經清掃落葉的樹林正是一片櫻花林。粉色的重瓣花朵嬌嬌嫩嫩地綻放著。風吹過,花瓣如雨飄蕩,鋪了滿地。
穆瀾瞅著半開的花枝剪下。她琢磨著送了花是不是該一同跟著彭採玉去給太后請安。宮裡隱藏的高手太多。無涯布在永壽宮外看似保護她的人卻成了障礙。幾次晚上她欲夜探慈寧宮都有打草驚蛇的危險,半道折了回來。
林外有人聲傳來。穆瀾瞅了眼籃子裡的花枝,並不想和來人碰面。她提著花籃轉身就走。
春天的風很大,來的女子在林外嬉笑著,放起了風箏。
隱隱聽到宮女歡呼叫著公主的聲音。穆瀾自然地放緩了腳步。宮裡只有一個未嫁的公主:薛錦煙。張仕釗服誅。一直叫著叔叔的人勾結韃子害了她父母。也不知道那個嬌美的公主有多麼傷心。不過,聽著現在的笑聲,錦煙公主應該走出了陰霾與傷心。這樣想著,穆瀾抬頭望向了天空。
碧藍的空中飛著兩隻紙鳶。一隻上面畫著一棵樹。另一隻上面畫著一隻兔子。
好奇怪的紙鳶。定是錦煙公主靈機鬼怪的性子折騰出來的。穆瀾搖頭失笑。
“快跑啊!兔子!”
不知為何,那邊的宮女們齊聲喊出了這句話。
清脆的聲音像鐘聲,令穆瀾心頭一震。
明明是紙鳶,宮女們不喊飛高一點,卻喊著兔子快跑。
穆瀾微眯起了眼。不論是守株待兔的意思,還是以樹暗示她的姓氏。都意味著薛錦煙不知從哪知曉了訊息,冒險前來示警。
宮裡頭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無涯和穆胭脂。是無涯嗎?穆瀾立時否定了。她喜歡的無涯還不至於陰險到如此地步。然而燒了御書樓後無涯裝著沒事人似的,又讓穆瀾不敢肯定。會是穆胭脂?讓人抓了自己對她有什麼好處?穆胭脂尚未對無涯出手,穆瀾也沒有攔她的道去救無涯。
彭採玉臨走前的場景在穆瀾腦中重現。難道是故意引她來御花園?
“女人哪。誰能小覷一個女人嫉妒與報復?”穆瀾苦笑。
彭採玉縱然向太后稟報,穆瀾在譚誠遇刺那天去過御花園。也不至於引來薛錦煙如此示警。這中間定還有她沒想透的事情。
心裡想著事,穆瀾的腳步卻沒有停下。她奔出了櫻花林,踏上了那架鞦韆。
鞦韆被她用力蹬起,越蕩越高。
身在空中,穆瀾看到御花園外嚴陣以待的禁軍。十來個穿著東廠服飾的高手已經進了園,正朝著櫻花林沖來。
她的身影驀然從樹梢竄了出來。風吹起她的裙子,黑髮飄揚。粉色的宮衣青色的裙幅,像一朵被風吹散的櫻花,直飛向碧藍的天空。
被番子強行請到涼亭中的薛錦煙失聲驚呼:“我的天哪!”
穆瀾,是扮成了宮女嗎?還是她眼花了?那披散及腰的黑髮,那苗條的身段明明就是個女子!
“不不,穆公子怎麼會是個女子!一定是女扮男裝!”薛錦煙忍不住朝涼亭外奔去。
番子伸手攔住,黑著臉道:“公主還是在亭中待著為好。”
自宮人看見穆瀾走進御花園。禁軍立時悄悄圍住了御花園,進入園中的都是東廠的精英。誰都沒想到錦煙公主竟然大清早帶著宮女進御花園放紙鳶。好在阻攔及時,沒讓穆瀾擒了公主為質。番子們心頭緊張萬分,連涼亭的臺階也不許薛錦煙踏下一步。
急得薛錦煙直跺腳,只得伸長了脖子張望著。
幾乎所有攻進園中的東廠高手都看到了鞦韆上的穆瀾,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放箭!”
“砍索!”
就在兩人搶至鞦韆處揮刀砍下的瞬間,穆瀾蹬離了鞦韆的踏板,像一隻鳥朝著牆外飛躍而去。
她的身姿如此輕盈,瞬間就將入園的東廠高手遠遠地甩在後面。東廠的人面面相覷,一邊朝著穆瀾躍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只盼著外頭的禁軍能將她攔下。
李玉隼和曹飛鳩氣得直跺腳:“禁軍都是豬啊!放箭!快放箭!”
牆外的禁軍早看傻了眼。眼睜睜地看著穆瀾如仙子一般從頭頂飛過。
“放箭啊!”
反應過來的禁軍朝穆瀾射出了箭矢。
身後的箭矢破空而至,穆瀾大笑著凌空翻身,腳竟然點在了一根箭矢之上,在眾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