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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最好成為這兩種人眼中的陌生人。不引起前者的懷疑。同時遠離關心我的人。”
杜之仙輕嘆:“穆瀾,你一直聰慧。”
誇自己聰慧,卻不誇自己做得好。
只有淡情冷性之人方能做到吧?師父和母親都認為自己心軟。不插手茗煙刺殺樸銀鷹,東廠不會發現珍瓏的行蹤。不攔住母親對核桃的殺意,也許核桃早成了河裡冤魂。穆瀾垂眸掩住眼底閃過的悲哀:“母親想替父親翻案。如果因此搭上無辜者的性命,他們難道就不冤枉?”
杜之仙愣了愣。
“我今天第一次聽說……父親。在我的生活裡,父親只是偶爾在腦中的想象。師父,請你告訴我,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當年又是怎樣的故事。來之前,母親說把我託付給您。她說不出口,就請師父告訴我吧。”
風和日麗的五月,蜻蜓趴在粉嫩的荷花瓣上,不冷不熱的太陽曬著翅膀,愜意得不想離開。穆瀾攤開躺在竹製平臺上,盯著那蜻蜓出神。十六歲時乍然知曉自己有父親,知曉母親從小把自己當男孩養的原因,穆瀾對自己居然一絲激動與詫異都沒有,感到奇怪。
她的父親叫邱明堂,正七品河南道監察使御使。十年前春閨,河南道奉旨巡查,後爆出了會試舞弊案,供奉在孔廟中的試題洩露。病中的先帝震怒,京中倒了一批官員。地方也換掉了一批官員。邱明堂因巡查不利被罷官,然而罷官後的第二天被人發現在臥房中懸樑自盡。
那天邱明堂被罷官後頹然歸家,飲酒澆愁,含糊告訴穆胭脂,他已經查到了科舉弊案的線索證據,卻無力迴天。那晚穆瀾發著燒,穆胭脂陪女兒睡。穆胭脂說,邱明堂喝得爛醉如泥,臥房沒有承塵,梁極高。邱明堂在桌子上再搭了一張凳子,這才勉強將脖子伸進了繩圈。
老頭兒說的很風趣:“你母親嚷道,你父親摔斷了脖子她信。懸樑自盡不可能,他得站在椅子上再跳起來才能把脖子掛在繩子上。”
穆胭脂想起了邱明堂說過的話,辦過喪事後悄悄帶著穆瀾走了,從此隱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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