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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心裡千言萬語都撬不開自己的嘴。他望著窗外,沉默著。
穆瀾走了。行走間甲冑發出了細碎聲響漸行漸遠。屋裡靜默的可怕。
他不知站了多久,才回過頭來看向核桃,眼神疏離:“為什麼?不要告訴朕。你,對朕一見傾心。”
為什麼讓穆瀾誤會?為什麼?
核桃跪伏在地上,想起瓏主將自己送進天香樓時說過的話:“你若想幫她,就進宮去。”
少班主讓她不要相信瓏主。她相信穆瀾。可是她還是進了宮。核桃想起了梁信鷗送自己進宮時說過的話。
“你到天香樓之前是穆家班的人。你叫核桃。”
“不要置疑東廠辦事的能力。自從穆瀾進京,東廠熟悉穆家班裡每一個人。”
“本官很好奇,穆瀾和你是什麼關係?是她送你進的天香樓?”
“皇上到天香樓,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和穆瀾約定在天香樓會面?”
“你不說沒有關係。本官會盯著你,盯著穆瀾。”
少班主為了她才冒險進宮。核桃知道。只要她過得不好,少班主拼了命都會帶走她。這裡是皇宮禁城。宮牆是那樣高,高得她盪鞦韆盪到天上,眼裡看到的都是重重紅牆與望不到盡頭的殿宇。還有東廠的人盯著,有瓏主盯著,她無處可逃。既然如此,她何必要連累少班主?
核桃抬起臉望向無涯。她已經讓少班主誤會了。她不能再讓皇帝也誤會少班主。
“皇上,我本名叫核桃……”
袖中還藏著那塊青色的手帕。帕子上繡著兩枚圓滾滾的核桃。無涯怔怔地坐著。聽核桃講述著穆瀾。
怪不得那晚在天香樓。穆瀾說,他一定能選出冰月姑娘最中意的小食。他拈起一枚山核桃,成了冰月的入幕之賓。
“十年了。我才發現少班主是女子。”
無涯的思緒回到了去年的端午節。她提著獅子頭奮力擠開人群,手裡的頭套撞著了他。那天她神采飛揚,叫自己瞧好了,她會奪得頭彩。
另一個穆瀾出現在無涯眼前。那樣生動活潑,那樣明媚可愛。
“十年。為了替她父親翻案,她扮了十年男人。”無涯喃喃低語著,心裡的怒與怨早已煙消雲散,只剩下一片憐惜。
“送你進天香樓的人是誰?”
核桃搖頭:“我不知道。他戴著面具,說這樣能幫到少班主。少班主叫他瓏主。”
十年前的科舉弊案。她那酒後莫名上吊身亡的父親叫邱明堂。正七品河南道監察使御使。也許,也是牽涉進那件案子的人。
無涯思索著,記住了戴面具的瓏主。他扶起了核桃,從袖中拿出那張手帕遞給了她:“宮裡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我會盡力保護你。”
他起身離開。
核桃捏著帕子,望著無涯的背影怯怯地問道:“她女扮男裝進國子監犯了砍頭的大罪,您不會治她的罪吧?”
無涯回頭,微笑道:“朕知道。朕一直在幫她。”
若非如此,他不會想盡辦法在國子監替她安排單獨的宿舍,不會將方太醫調進國子監醫館。
辦完那件事,他會想辦法讓國子監裡沒有穆瀾這個監生。
國子監裡沒有穆瀾這個監生。他希望那時宮裡會多出一個姓邱的姑娘,和他一起笑看江山。
無涯出了偏殿。春來和秦剛投來無奈的眼神。
偏殿裡的聲音終究還是傳了出來。
無涯靜靜站著。靜美如蓮的臉浮現出一抹剛毅:“殺。”
服侍核桃的宮婢有八人,太監四人。十二人垂手肅立在殿前廊下。聽到這聲殺字,有四人張口欲喊,兩人拔腿就往跑。
秦剛長刀出鞘。
血濺落滿階。
無涯沒有閉上眼睛。眼裡沒有憐憫之意。
不過幾個睜眼的時間,偏殿前已躺下六具屍體。剩下的六名宮婢太監癱軟地跪伏在地,嚇得簌簌發抖,不敢出聲求情。
“朕不是嗜殺之人。這是朕第一次殺人。”無涯平靜地說道,“你們聽到了不該聽見的話。朕不殺你們,東廠也會找到你們。沒有人能熬過東廠的酷刑。朕會厚待你們的家人。”
“謝皇上!”
無涯朝宮外走去。身後漸至無聲。
春來緊緊跟上了他,半響才低聲說道:“皇上,動靜是否大了點?”
素來溫和的皇上突然一次殺了十二個人,春來腿都軟了。
“朕寵愛月美人。他們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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