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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警覺起來:“難道皇上懷疑落水一事……”
“不。那是腳踩滑了。”無涯仍然沒有把羅漢壁險些遇刺的事情說出來,“既然那老嫗的侄兒出得起兩千兩銀,顯然對他姑姑頗有感情,還是個有錢人。這十八年他卻再沒露面。朕心存疑惑。既叫朕遇上,就去查一查。”
“是。”
無涯這才伸出胳膊讓方太醫把著脈。
探完脈,方太醫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皇上年輕,恢復得快。先前穆公子為皇上熬製的藥湯極為有效。昨兒夜裡皇上就退了熱。下官這就再為皇上針炙,過兩三天就無恙了。”
無涯聽到穆公子三字,不覺詫異:“小穆替朕熬藥?”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春來低下了腦袋,不甘願地回了話:“方太醫來之前,穆公子去尋了草藥熬了碗湯藥。”
方太醫拿出艾條與銀針。無涯由春來侍侯著解衣。他想了想吩咐道:“朕就在梅村養病。遣人去行宮給太后報個信。就說朕在靈光寺盤恆幾天。穆公子既通醫理,讓她先留下來。”
聽皇上話裡的意思,要瞞下這場病,將養好了再回宮。皇上怎麼能在這麼簡陋的山村養病呢?春來急了:“皇上,直接去行宮吧!這地方……”
無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春來嚥下了話,垂著頭出去了。
“穆公子師承杜之仙,醫術還行。朕記得當年是方愛卿去揚州為杜之仙瞧的病?”無涯看似隨意地問道。
方太醫捏著艾條的手顫了顫,差點灼到無涯的肌膚。他深吸口氣,手再次變得穩定:“皇上幼時,臣曾奉太后懿旨去揚州替杜大人看病。杜大人咳血的舊症難以治癒,辜負皇上與太后娘娘的厚愛了。”
無涯沒有說話。方太醫專心致志地下針艾炙。安靜的環境中,方太醫以為閉著眼的皇帝已經睡著了。收拾好艾條銀針,他輕輕為無涯搭上被子,拎著醫箱躡手躡腳往外走。
“朕信得過方愛卿。”
突如其來的話讓方太醫差點沒拎住手裡的醫箱。皇帝的話令他又激動又惶恐,瞬間軟了膝,朝無涯跪地行了大禮:“皇上厚愛,老臣惶恐。”
“去吧。”無涯這才安心地睡了。
出了房間,方太醫情不自禁抬袖擦了把冷汗。
秦剛辦完皇帝交待的事,見他出來趕緊迎上去。
方太醫低聲說道:“皇上睡著了。老夫再開個方子,照方撿藥。不出三天,必大好。”
秦剛鬆了口氣,請他去廂房開方。同時瞟了眼穆瀾睡的廂房低聲說道:“穆公子不知道皇上的身份。你只是個與無涯公子家裡相熟的御醫。莫要說漏了嘴。”
“下官省得。”
方太醫飛速寫了方子。等秦剛拿走,房中只他一人時,這才癱坐在了椅子上。他和杜之仙是故友。當年太后欲為小皇帝召杜之仙回朝為帝師,他暗中用了點手段,爭來了那趟差事。杜之仙是有舊疾,卻還沒到咳血不止難以回朝的地步。幫著杜之仙隱瞞病情,他已經犯了欺君之罪。
是他多想了吧?杜之仙在揚州隱居,幾乎足不出戶。年輕的皇帝怎麼可能知道他真實的病情?因為杜之仙的關門弟子穆瀾,所以皇帝才會提起當年自己奉旨去揚州為杜之仙診治的事。一定是他多想了。
杜之仙精通醫術,當著眾人的面咳血不止。得了杜老頭的眼神,自己不過是裝著沒有看出來罷了。杜之仙去年又因病過世,此事再無遺漏之處。方太醫仔細把當年隱瞞病情的事又想了一遍,一顆心方才落到了實處。
昨天到得太晚,著急為皇上診治,沒顧得上仔細看穆瀾。杜之仙曾來信託他照拂這個關門弟子。開的藥方倒是對症,不知道她的醫術是否得了杜之仙的真傳。
有侍衛請方太醫用早飯。他剛出廂房,就看到院子裡擺開了兩張桌子。一桌坐著帶刀侍衛。另一張桌子旁站著個身穿青色僧衣的少年。
新葉似的眉挺拔秀氣的鼻樑。方太醫恍惚起來。她就是穆瀾?
穆瀾迎著朝陽而立,看到方太醫的時侯,淺淺的笑容浮上了臉頰,拱手行禮:“晚生穆瀾見過方太醫。”
她的聲音迴盪在方太醫耳中,他激動地朝前走去,忘記了廂房與院子間的石階,腳下一步踩空。
一隻手及時地扶住了他的胳膊。方太醫看到穆瀾關切的眼神,他喃喃說道:“老了,熬一宵眼睛都花了。”
穆瀾攙著他到桌旁坐了,拿過碗舀了熱粥放在他面前,笑道:“辛苦老大人了。用過早飯,老大人先去歇著。熬藥這種雜事就交給晚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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