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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高興,也沒辦法。他還得抱緊譚弈這條大腿。
見林一鳴沒有急得跳起來,譚弈倒是奇了:“瞧你神色,對入學考試有把握?”
林一鳴是個大嘴巴,嘿嘿樂了:“實不瞞譚兄。有人替考那是再好不過。在譚兄答應幫小弟找槍手之前,小弟已經做了安排。”
於是將交銀子買通國子監率性堂換座位一事告訴了譚弈。
四千兩買杜之仙關門弟子穆瀾多寫一份試卷?譚弈敏感地抓住了這句話。這件事該如何利用才能得到最大價值的回報?
送走林一鳴,譚弈趕緊去了義父譚誠的私宅。
進了宅子,看到義父。譚弈的急躁一點點散去。
幽靜的花園,靜立的燈光。譚誠在夜色中欣賞散放著隱隱花香的蘭。
“知道為何每次你來,義父總要讓你等侯片刻才會開口?”譚誠細心擦試完最後一莖綠葉,將帕子遞給旁邊侍侯的小太監,示意譚弈隨他在園子裡散步。
“義父在打磨孩兒的性子。”譚弈並不笨。迅速理解了譚誠的用心。
譚誠不緊不慢地走著。他在家喜歡換了寬袍,穿千層底布鞋。鞋子悄無聲息踏在花園石徑上,每一步的間距與速度都差不多。不管惱怒還是喜悅,從他的步伐中都看不出他的心情。
“說吧。”
依然是慢悠悠的聲調。譚弈努力想讓自己也變成義父這樣,波濤不興。然而他終歸才二十歲,說得再緩,語氣中也能聽出明顯的興奮。
“杜之仙的關門弟子穆瀾?”譚誠微微上揚的語氣,顯示出他對這件事上心了。
他停了下來,正站在一蓬迎春花前。小太監手裡提著的燈籠映著正開得嬌豔的黃色花朵,他伸手摘了一朵,拈在指間慢慢揉搓著,“你如何看?”
譚弈早有準備,小心答道:“別的不說。他是皇上下旨恩賜入學的監生。這次除了落榜的舉子外,萌監生貢監生與捐監生都要考入學試。如果穆瀾考不中,皇上沒臉。”
“杜之仙的關門弟子,成績不說能進前十,也不會太差。考試過不了,總要有個理由。也許皇上會親閱穆瀾的卷子。”譚誠淡淡說道,“阿弈,換成別的考生,不取也就罷了。穆瀾既是杜之仙的關門弟子,朝中關注的目光太多。不是想不取就不取的。東廠做事,特立獨行。也不會在明面上授人以柄。”
以為義父教訓自己,別仗著東廠督主義子的身份就無所禁忌。譚弈白著臉低下了頭。
譚誠微微笑了起來:“你是我的義子。張揚跋扈不算什麼事。只需記得,做事要思慮周全。”
看著譚弈驚訝的神色,譚誠倨傲地說道:“知曉你的身份,就算是那一位,也會對你和顏悅色。”
他的目光望向夜色深處的宮城。
譚弈精神一振。目光中湧出無盡地狂熱。他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權勢!唯有手中有權,方才能像義父這樣傲視天下。
“穆瀾這次入學試就算考得再好,義父也會令國子監不予錄取。”
這話怎麼聽著和剛才話裡的意思不一樣?譚弈疑惑道:“義父不是說皇上也許會親閱她的卷子。朝中臣子衝著杜之仙的名氣,也會看她的卷子。如果她考得好,這豈非……”
“指鹿為馬。”譚誠打斷了他的話。
昔日趙高權傾朝野,指著一頭鹿硬說是馬。朝臣礙於其權勢紛紛附和。
譚弈懂了。義父這是要借穆瀾試探皇帝與朝臣的態度。萬一皇上藉機掀起朝臣們彈劾東廠,又該如何收場。
譚誠那雙平時斂盡鋒芒的眼裡露出鷹隼一樣銳利的光。手中的迎春花不知何時被他揉磋得碎了:“咱家也想看看,咱們那位花一樣的皇上會是什麼態度。呵呵……”
靜靜的花園裡,譚誠的笑聲讓譚弈情不自禁哆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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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算得極準。三月末的這天,春光明媚。
皇帝下旨調來了禁衛軍維持秩序。國子監也抽調出兩千名監生幫忙。這陣仗完全不輸給會試。然而國子監外仍鬧嚷宣囂如菜市一般。
今年來的捐監生佔了一千七百人左右。萌監生和貢監生一共才三百。而進了國子監就包吃住拿癝銀。戶部虧空,國子監裡已經有六千多名監生,朝廷養得難受。皇帝因此下旨要進行入學考試,擇優錄取。
捐監生中大都是富家子弟,也有清貧之家想謀個出身,賣房賣地籌得銀子。考不過入學試,捐的銀兩概不退還。捐監生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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