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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去。
“我心裡有數。”穆瀾垂了眼,長長的眼睫掩住了她的情緒。
“行了,我先走了。國子監見。”
林一川若無其事的告辭。走到後院的門口,他回頭。穆瀾還靠著那株大楊樹望天出神。她有心事,與無涯有關。
刺客珍瓏之上還有個瓏主。她為了無涯違背瓏主的意願,才會被打傷。無涯,值得她那樣喜歡嗎?
“你在看風景,看風景的我在看你。”林一川低聲喃喃。
………………
可憐陽光俊俏的川哥。。。
第四卷 學子生涯
第97章 報道先爭房
四月十六,宜出行,祭祀,祈福。
春暖花濃,如洗藍天,是極好的日子。
國子監外的茶樓酒肆如同新開張,喜慶洋洋。新進監生今天起報道。大都找尋著同鄉,友人相聚。附近幾條街巷的店鋪老闆收錢收得手軟。
穆瀾跟著人群進了國子監,順著張貼的告示去了報道的地方。新監生在報道處的監舍外排成了長龍。她估算了下時間,懶得排隊,打算先去找應明打聽點訊息。
這時,前面的人群突然亂了,有人高聲叫道:“憑什麼廕監生能住最好的天字院?地字號房需要多給銀錢才能選住?以身份錢財選住監舍,有才華的窮監生就該低人一等嗎?一進國子監,所有監生一視同仁。如此安排置國子監的監規於何地?在下不服!”
這聲音怎麼聽著耳熟呢?聽這話裡的意思國子監的住宿分成了幾類。穆瀾趕緊向旁邊的學生打聽。
國子監畢業了一批人。又迎來了新監生。空出來的宿舍分為天地玄黃四種。天字號房兩人一間,有單獨的浴室。地字號房也是兩人一間,沒有單獨浴室。玄字號一屋住四個人,黃字號房六個人一間。
穆瀾一聽,她一定要爭到天字號房。洗澡住宿的事比什麼事都要緊。想到這個,她奮力地擠到了人群前面。
報道處的監舍外面,譚弈穿著一襲湖色春裳,儒雅不失英氣。在他身周站著一群學生,憤憤不平地盯著負責新生錄入的國子監學正。
國子監監規規定,所有監生都一視同仁。蔭恩生都是三品高官家的公子,捐監生有錢。從多年前第一位廕監生受照顧入住了天字院之後,國子監的老師們都將最好的天字號房心照不宣地分給了蔭恩生。次等的地字號房多交錢可以選房入住。剩下的宿舍才隨意分發給剩下的監生。
一句話,沒權沒錢,就得住別人挑剩下的房間。
這種心照不宣的事從來都沒有被當面揭穿過。
蔭恩生得了好處,不會聲張,覺得理所當然。肯多給錢的捐監生也不在乎每個月多出點銀兩,讓自己住好一點。
國子監最差的黃字號宿舍,也比那些窮學生家裡的住房好數倍。能進國子監讀書,窮學生們已心滿意足。初來乍道,怕得罪了學正和權貴子弟受排擠欺負,也不會聲張。
如此一來,國子監給新生分宿舍就成了民不舉官不究,心照不宣的舊例了。
廖學正氣不打一處來,兩撇小鬍子隨著他呼氣的動作高高翹起。他在國子監十幾年了,佔著登記新生入學的肥差。討好蔭恩生,等於討好了朝中大員。外地的高官子弟為得到他的照拂,逢年過節都會送來豐厚的節禮。捏著好房子收監生們銀錢,從來賺得荷包鼓脹。學生們之間鬧彆扭,想騰房,也會向他孝敬疏通。他相當滿意自己這個類似在國子監打雜的職位。
然而,今天譚弈站了出來,喊出了不公,拒絕接受分給他的玄字號宿舍。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廖學正陰狠地望著譚弈,語帶威脅:“新進監生不守規矩,不遵從分配,一個月內還能退學。我看你是不想在國子監讀書了!”
看來這位小鬍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再給他一副膽子,他也不敢這樣說話。不過,譚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冷笑道:“學正剛才對在下說,給錢就能挑宿舍。在下還不知道國子監的宿舍居然被人當成賺錢謀利的私器了!”
學生們一片譁然。
這種事能拿到檯面上講嗎?廖學正滿臉通紅:“你敢汙衊本官?!”
譚弈正義凜然地說道,“譚某最看不得這種不公正之舉!監生的食宿穿衣都是由戶部供給。住在國子監本來就不需要監生多花銀錢。宿舍有新有舊,有好有壞。都是新入學的監生,難道不該以成績優劣來分配宿舍嗎?再不濟也該抽籤決定,公平分配!大家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