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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她做的事自然不好再笑下去,努力地忍著,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
笑容燦爛得令人眩目。無涯也跟著笑了。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他抬起手想擦試一番,突然想起自己沒有隨身帶帕子的習慣。他抬起了袖子。
“哎哎,等下。”穆瀾遲疑了下,拿出了一方手帕給他,“用這個吧。別弄髒了這麼貴的衣裳。”那麼貴的錦袍袖子用來擦豌豆黃碎屑,太可惜了。
無涯愣了愣。想起穆瀾曾說過走索是她的飯碗。貴人一件衣,貧家一年糧。這件錦緞皮袍真染上了碗豆黃,也許會被扔掉不會再穿了。他得記下這件事:“我囑人洗乾淨還能再穿。”
穆瀾笑著將帕子塞進了他手中:“新的,沒用過。”
素色的普通青緞,角落上繡著兩枚圓滾滾地核桃。很別緻的花樣。他道了聲謝,擦了嘴,見黃色的痕跡染在青色緞面上極為醒目,隨手放進了袖中:“我另還你一摞新的。”
“這可不行。你給我,我自己洗乾淨就好。”這是核桃繡給她的生辰禮,穆瀾可捨不得扔了。
無涯便道:“洗淨後還你。這樣我過意不去。”
穆瀾爽快地說道:“行!天色不早,我也要回穆家班了。再見。”
不知為何,無涯聽到她說再見,心裡有些不捨。大概是緣份吧,他很難得認識這樣一個少年,話脫口而出:“那三天後,我們在會熙樓再見。我請你吃飯。”
她說再見的意思是這個嗎?穆瀾有點遲疑。
“會熙樓的主廚是前御廚告老後開的館子。他手藝極好。我早定了席面。獨自一人不如請穆公子作陪,順便還你帕子。別無他意。若穆公子不方便,那便作罷。”似看出她的猶豫,無涯溫言解釋道。
“多謝您宴請,我準到。”穆瀾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揖首告辭,尋了穆家班下塌的方向去了。
夕陽的橙光將她的背影拉得極長。真是個有趣的少年。今天,也是極有趣的一天。無涯望著她的背影,心情愉悅之極。
地上漸漸多了幾個影子。他站著沒有理會。
“皇上,您沒事吧?!”春來屁滾尿流地從馬上滾下來,匆匆跑到他面前,上下左右細細打量著。
他一巴掌拍開了春來的腦袋,笑罵道:“等到朕有事,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裡?秦剛,依你看那位穆公子是有意還是誤闖?”
秦剛牽著馬過來,想了想道:“卑職看得清楚,的確是誤闖。卑職還查到一事。那位穆公子單名一個瀾字。”
“穆瀾?”世嘉帝眼中閃過一道光,“杜之仙的關門弟子。朕下恩旨許萌恩入國子監的那個穆瀾?”
秦剛有些慚愧:“卑職也是在她闖入亭中後查到的。穆家班少班主姓穆單名一個瀾字。她到過揚州,如果不是巧合,應該是同一人。”
偶然遇到的雜耍班少班主,不僅有江湖門派的功夫,還是杜之仙的關門弟子。今天又意外闖進了他所在的亭閣。她言語中卻沒有半句提及自己進京城是奉恩旨進國子監。究竟是有意還是有緣?
先生,你這關門弟子機敏可愛,還與朕有緣。朕會護著她。世嘉帝望向穆瀾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
春來看了眼天色急道:“皇上,時辰不早了,儘早回宮吧。萬一……素公公也攔不住啊。”
太陽掛在西邊的城門樓上。城角鼓樓裡咚咚響起了暮鼓雄渾沉重的聲音。
他嘆息了聲,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馬又道:“去查一查,今天是何人贖了沈月。明天叫許三公子進宮。”吩咐完,便帶著春來和侍衛們朝宮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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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陪朋友玩,所以先單更著。
第51章 說棋
暮色的橙光中,紫禁城的高大紅牆越發顯得厚重。東安門外的東緝事廠燈火通明。往內第二進的花廳中,一老一小,一坐一站。
坐著的是司禮監大太監,東廠督主譚誠。站著的是換過一身黑色錦緞長袍的譚弈。
光線已經很暗了。譚誠仍慢悠悠地下著棋。
譚弈悄眼打量了下義父。譚誠的臉被暮色掩住,看不清喜怒。他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義父仍沒有開口說話,譚弈心裡有點發慌。多年的鍛鍊讓他不由自主地想,今天他做錯了嗎?錯在什麼地方。
花廳的門大敞著。譚誠突抬頭朝東面望去。不遠處的紫禁城已成一片黑色的暗影,像只伸開翅膀遮敞了日月光明的雄鷹。
“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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