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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馬已近在眼前。箭在弦上,穆瀾盯著地上的木球,握緊了鞠杖用力。鞠杖險險勾中了木球的邊沿,球沒什麼力道往身後緩慢地滾了過去。她鬆了口氣,好歹沒有打空不是?她似乎摸到了怎麼用鞠杖的感覺。
球門有兩處。以進對方球門為勝。一般球隊都會自然地把球往對方的地界上打,然後想辦法進球。照理說,穆瀾搶到球后,就該帶著它往前衝,尋著機會擊向對方球門。她反而往後撥。
球恰巧滾到了許玉堂的面前。他疑惑地想,難道穆瀾是想引得譚弈上勾纏住自己?他朝林一川使了個眼神,接住球往前衝刺。
剎那間兩隊人馬絞和在了一起。
甲一班的主攻手緊盯著許玉堂,身邊的人去衝開許玉堂身邊人等的阻攔。
對方的主攻手居然不是譚弈!甲三班的人愣了愣神,迅速擋住了對方。
林一川覺得奇怪。譚弈在舉監生中武力值是最強的。他不是處處和許玉堂作對嗎?他為什麼不當主攻手?他不想搶頭籌的風光?
一騎從他眼中飛馳而去。林一川想看清楚是誰,眼前的人擋住了他的視線。
木球在草地上被鞠杆撥來撥去。
許玉堂也發現了譚弈沒有擔任主攻手。他被圍堵在中間,對方粘得太死,林一川也被擠在當中脫不開身。情急之下,他看到了外圍的穆瀾,將球擊向了她:“小穆!接球!”
“許三,好樣的!”譚弈微眯了眯眼睛,看著木球滾向穆瀾的方向。他狠狠用馬刺敲打著馬,馬如閃電般衝向穆瀾。
不知何時,林一鳴靠近了穆瀾。
林一鳴是玩擊鞠的高手,像沒注意到穆瀾似的,拍馬去搶木球。他的半個馬身堵在了穆瀾左側。
這時,譚弈的馬已經衝了過來。
兩匹馬將穆瀾夾在了中間。
馬近了,譚弈側蹬俯下身體,伸出了鞠杆。看似去搶球,鞠杆朝著穆瀾那匹馬的腿狠狠揮下。在他的身體遮擋下,看臺上的人絕對看不到他的舉動。只要重擊馬腿,馬受驚讓她摔下來,他就能縱馬踩上去。穆瀾不死也會重傷。
“咴咴——”白馬如有靈性般察覺到了危險,發出一聲長嘶。它突然抬起了前腿,幾乎直立起來。
場面頓時發生了轉折。譚弈一手抓著轡頭,半邊身體都探了下去。馬蹄落下,就會踩踏在他身上。
林一川嚇得大叫了聲:“譚兄小心!”
四周看臺響起陣陣驚呼。有人已經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即將發生的慘劇。有人認出了譚弈,臉色頓時變了。看臺四周數道人影離群而出。禁軍中的高手徑直躍起衝向了賽場。
馬蹄踏下只是眨眨眼皮的時間,顯然來不及了。
如果譚弈重傷或被馬踩死。會發生什麼事?重點是權傾朝野的司禮監掌印大太監,東廠督主譚誠會怎麼看這件事。會認為是皇帝有心挑釁?會認為是朝中某些官員刻意針對?所有人都想象得到,那會是一場異常血腥的報復。
無涯霍然站起,雙眸深幽如潭。
在他看來,這場意外的重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譚弈如果被馬踩傷或踩死,譚誠要報復的人裡,穆瀾首當其衝。
這麼快,就要和東廠撕破臉了。
那又如何?不過是早晚的事。
無涯感慨著,在人們的目光注視下,坐了回去。鎮定如山。
頭頂籠罩著一片陰影,譚弈抬起頭時,看到馬揚蹄賁張的肌肉。堅實的鐵蹄像一張網罩住了他。他瞳孔微縮,鬆手,落地。
然而連打滾避開都來不及了。他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聽到馬蹄夾雜著雷霆之勢朝自己落下。他抬起胳膊護住了頭臉,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剎那間,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腰帶,生生將他從馬蹄下拖了出來。
馬蹄擦著他的臉重重踏在地上。沉悶的聲響中,塵土飛濺而起。那聲響像踏在譚弈心上,令他恍惚起來。
穆瀾在馬直立而起時,已從馬背上躍起。她提起譚弈扔到了他的馬上,漂亮地攀住轡頭,翻身重新上了馬。那匹馬踏下之後,意外地沒有受驚狂奔,安靜地站住了。
這幾個動作兔起鶻落般利落,彷彿她一直坐在馬上,彷彿譚弈才騎著馬奔到她身邊,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哇,好帥!”換過衣裳的錦煙公主看到了這一幕,崇拜得跳了起來,雙掌攏在嘴邊大喊道,“穆公子!奪頭籌!快搶球呀!”
譚弈還恍惚著。林一鳴還沒回過神。白色的木球靜靜地停在穆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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