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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兵們趴了一會兒,沒發現動靜,又開始爬起來,這時一個剛起來的小隊長又隨著“撲”的一聲摔倒在地。鬼子兵炸了窩,四處亂開槍,機關槍也咯咯咯叫了起來,卻連李平等人的邊都挨不著。
旁邊的梁國富示意有情況,他順著梁國富的手勢看過去,發現有幾個鬼子在架迫擊炮。他想起張老大說過,對付狙擊手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炮擊!於是他立即調轉槍口連續幾槍。對面的李老大也發現了鬼子炮手。不一會兒,山路那裡,就只有兩門迫擊炮孤零零地豎著——所有的炮手都躺下了。
李平穩穩端著槍,不斷地開槍,不斷地轉換位置,對面的李老大也跟他做著同樣的動作。很快倒在山路上的鬼子就鋪滿了一片開闊地。先前過去的幾個鬼子尖兵這時發覺後面不對,退了回來,卻又成了二李的活靶子,片刻間就都倒下了。
下午的山上靜悄悄的,偶爾的槍聲似乎更增添了這種靜寂。倒下的鬼子沒有呻吟、不會動彈,只是靜靜地躺在血泊中,活著的鬼子驚恐萬狀地四處張望,他們找不到那兩上槍手,因為槍手遠在他們視線之外,他們那呆板的頭腦無法想象,奪命的子彈竟是從那麼遠的地方飛進了他們的腦袋。他們的軍事教官告訴他們,在遭受襲擊時要立即臥倒。可是現在,臥倒後一樣會有子彈打進他們的脊背,打進他們的屁股,將他們從地上趕起來,然後被打碎腦袋,重新栽倒下來。
死亡的恐懼牢牢地籠罩在他們的頭上。有幾個鬼子忍愛不住,爬起來狂叫著往前衝,卻無一例外地橫屍山路。而山谷,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終於有鬼子轉身向後逃跑了。他們驚喜地發現,當他們向後跑時,那無情的子彈竟然不找他們!於是逃跑的鬼子多了起來,最後一窩蜂向來路狂奔,而那單調的槍聲,依然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地點著名。
當最後一個活著的鬼子從山路末端消失,山谷徹底恢復了平靜。
李平數了數帶來的子彈,才用去三十幾發。他吹了吹垂到眼前的草葉,向朝他翹大拇指的梁國富搖搖頭,這裡已經結束了,好象還沒過足癮呢,不過比馬家莊那次,還是強多啦。他有點遺憾地想。
他站直身,拍拍也剛爬起來的梁國富,兩人一起貓腰向前走去,雖然山谷裡已經沒有敵人,但是潛藏身形已成了他們的本能。他們現在還不能走,晚上會有特種支隊的人上來打掃戰場,他們的任務是前出偵察,不能讓鬼子殺回馬槍。
李平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憑他們幾個人,就成功阻擊了鬼子一箇中隊的援軍,還把鬼子打得抱頭鼠竄。地上的屍體足有一個多小隊,而且基本上都是軍官。鬼子的這個中隊,完了!雖然大部分人跑回去了,他們的結局也只能是撤下去重新整編,幾個月都無法形成戰鬥力。並且,張老大說過,這些鬼子在經過這樣一場惡夢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終生都將生活在這種驚恐之中,永遠無法擺脫!
以前李平對張老大的話半信半疑,因為他想象不出,這樣的戰鬥會是什麼樣子。現在他徹底瞭解了:如果他是下面那些鬼子中的一員,會是怎樣的驚惶無助!死去的戰友慘不忍睹的臉正對著你,身邊無數還活著的戰友跟你一樣的驚惶無助,人群中的你沒有一點安全感,你絞盡腦汁也找不出活命的辦法,只能靜靜地等待,等待著下一顆子彈來收取你,或者你身邊的某個戰友的生命!哪怕你想替他去死,都做不到。。。。。。
李平緊抱著懷裡的98K,那是張老大費盡周折弄來的,是張老大賜給他的最好的夥伴,有它在,哪怕對面是鬼子一個大隊,都絕不在乎。
李平躺在靜寂的夜空下面,一動不動,然而他的心裡,卻一點都不平靜。在單調艱苦的訓練中,他學會了忍受寂寞,享受孤獨,他可以自言自語,也可以跟他的98K交談。他不停地反思,自己剛才每一槍應該怎麼打才是最好,哪一槍沒打好,要如改變。。。。。。
黑夜悄悄過去。李平看著天色亮起來,卻不覺得睏倦,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了,旁邊的梁國富好夢正酣。李平嘴角泛出笑容,梁國富是該睡,他一個鬼子都沒打著,體會不到這樣打鬼子的快樂啊!
太陽出來了,照在李平的臉上,有點刺眼,他習慣地眯眯眼睛,聽到後面傳來嘈雜的人聲——特種支隊的人上來了,等打掃完戰場,就可以回去了。
李平有點想睡覺了,不是在露天,是在溫暖的“臥洞”裡。
。。。。。。
學生軍的這次出擊,大大出乎鬼子的意料,徹底打亂了鬼子東線進逼省城的部署。
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