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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蒼見蕭政不動,皺眉道:“侯爺聽不清麼?”
蕭政動了動身子,撇開眾人,走向版築牆前,說道:“既然土築失效,你必須想出其他法子來,把城牆修好。”
簡蒼走過去檢查築板情況,應道:“推倒再來就行。”
“不行。”蕭政斷然道,“我要這道牆堅固如鐵,土築之法太過薄弱,尋常外力即可攻破。”他要抓住牆體已毀的機會,逼得簡蒼拿出更好的手法來,修出一道鐵牆。
簡蒼沉吟道:“讓我想想,明早再來回復侯爺。”她轉身朝冷雙成走去,迎上冷雙成蘊含深意的眼睛,怔了怔,才醒悟過來,無奈再轉身對蕭政說:“侯爺別忘了,尋查嫁禍一事,不杜絕詭計禍害,侯爺要的鐵牆也不易修得起來。”
蕭政淡淡道:“隨我回府歇一晚,第二天就能給我名目,替你在人前立威,破除詭計也不在話下。”他的聲音不大,足以讓簡蒼聽見。
簡蒼甩了臉色,回頭就走,拉著冷雙成回到紅楓院。
留在場外的督工、奴隸、騎兵,竟未等到一場狂風暴雨的砸落,深感詫異。以前若是出了紕漏,蕭政一定會責罰當事者,甚至一度引起簡蒼的護短行為,轉而將懲罰施加在她身上。
眾人皆知,蕭政需要十足的臣服意態,忍不得任何反抗的言行。
就是不知,今晚的簡蒼為何能用寥寥數語,平息了一樁禍事。
騎兵將訊息帶回給敦珂,敦珂拍了一下桌面,慍怒道:“小騷蹄子還能蠱惑了侯爺不成?侯爺也真是犯糊塗,用得著懷柔的手段麼!”屏退眾人後,她在房裡轉來轉去,想著後面的對策。
紅楓院居處簡陋,房舍稀少,新添入冷木兩位住客後,日常雜事常常擁堵在一間廳堂內進行,集文墨、術數演算、庖廚、茶飲等於一體,對此,東道主簡蒼覺得歉然,住客們卻是怡然自安。
簡蒼拖來一張長長的桌子,將自制的木盤模型放在上面,打量著城池下方棧道承力情況。
為了讓蕭政放心,她勢必先要演練一番,用縮小的模型,向他展示刨開城底的可行性。他曾提及要修暗道轉運物資、埋伏機關,給了她極大的便利。
冷雙成走過來,彎腰細看一刻,拿夾子在禮殿下方輕輕一撥,搭建的棧道就鬆垮了兩根橫木,掉落了下來。她對簡蒼說:“這個地方是緊要處。”
簡蒼點點頭,用小刀削出一段段木榫,塞進橫木裡,加固了禮殿底下的支撐。
廳堂外整理竹木殘枝的木迦南輕輕喚道:“小侯爺來了。”
簡蒼立刻放下刀具,洗淨手,快步走到竹桌旁坐好。
蕭拓當先走入,錦衣玉帶,容貌如昨,嘴邊顯露笑意,目光找了一圈,落在背對他收拾木片的冷雙成身上。“先用膳吧,做了你喜歡的蛋羹、蒸卷、豆腐丸子。”
冷雙成聽後淨手坐到了桌旁,木迦南最後進來。
蕭拓喚隨侍從食盒裡取出盤碟碗盞,滿滿當當擺了一桌,依照各人口味的喜好,整治出了三套膳食。
木迦南享用素食之前,對蕭拓單掌行禮道謝,蕭拓勉為其難地受了。
簡蒼喜歡家鄉的手抓餅,如今可大飽口福,就算對上令她膽怯的一張臉,她也誠心實意連說了幾句謝謝。
蕭拓對她,能簡短聊上幾句,說得最多的,無非是可拿他練練膽子,抵擋不住怯意時落荒而逃也來得及。
簡蒼吃完五次膳食之後,才能面對蕭拓的戲言時,做到從容自如。
蕭拓問得多的第二句是:“我能坐下來麼?”即便得到了其餘倆人的首肯,他也微微笑著並不動作。直到冷雙成動筷前應了句“受君飯食,拒之有愧,請自便”,他才落座進膳,如同閒適歸家的旅者。
膳後,四人各行其是。蕭拓滯留不去,依然遊說冷雙成搬出紅楓陋院,住進他的別宅裡。冷雙成不應,只問他索要官修圖冊,拿在手上細細翻查。
蕭拓知她在幫助簡蒼勘察地貌,依她心意,取來官府與民間編修的所有圖冊。
冷雙成看過圖冊,越發斷定兩百年前的一些軼史遺地,並未勘錄在內。
換言之,她可憑藉前朝的見聞,在如今的世道興風作浪一番。除了秋葉和她猜想有親緣關係的木迦南,無人知道她的身世。
蕭拓依門說道:“蕭政已經應了我的婚請。”隱瞞了一些不便講明的內容:蕭政並非完全相信冷雙成的誠意,只應允試探過她之後,才答應他的提親之議。且前提是與蕭政達成互利合助的盟約——蕭政要他拖住冷雙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