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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道:“放開我!”從騎兵的鉗制裡掙脫開來,撲到冷雙成身邊,檢視她的束縛物。
鎖住冷雙成雙腕的一絕索大有來頭。採藏山古銅鑄造,淬以爽烈蜀江之水,反覆打造七天七夜才能出爐。一月不解,二十四節的暗針將會遊進她的穴脈,令她痛不欲生。
簡蒼持著冷雙成的手,雙眼泛紅說道:“是我連累了你,可恨我太軟弱,沒有兇法對付那個魔頭。”她不避騎兵耳目,直呼蕭政為惡魔、魔頭一類,當真是心底生惡,不講任何情面。
冷雙成忙回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別哭啊。”
簡蒼摸摸冷雙成冰涼的手腕,哽咽:“你瘦了不少,還得吃苦,怎會不礙事!”
冷雙成在腰包裡摸了摸,掏出一塊巾帕,發覺上面染了塵沙,忙拍了拍,遞了過去。“我幼時練功,身子受過藥裹,普通傷痛奈何不了我,你放心吧。”
簡蒼接過巾帕擦淚,低聲說:“你又來騙我!就算你的身子練得光韌了些,畢竟也是女孩兒家的身骨,能強到哪裡去?刀劍若是割到了身上,總不能生出皮肉來吧?”
冷雙成順勢說道:“不讓我受痛,就早些完成修建任務吧,讓侯爺早些放了我。”
簡蒼一怔,問:“當真要給那魔頭修城?”
冷雙成點點頭:“別無他法。”
簡蒼看著冷雙成篤定的眼睛,覺察到她的眼光煥發著別樣的神采,當即不再猶豫,柔柔笑道:“我聽你的。”連義兄木迦南在人情俗事上都倚重於她,自己又何必生出排外心,去懷疑她的意圖。
冷雙成笑道:“多謝成全。”她故意緩緩拖著步子不去,可讓廳前的騎兵作見證,她已盡力勸得簡蒼修城,未生出二心。至於蕭政信不信,取決於以後的建造成果,是否一如他的要求,給予了他攻防戰事上的便利。
簡蒼一旦打定主意,就有了動力。她拉住冷雙成的手朝外走,軟聲說道:“我住的地方有些簡陋,好在所需之物一應俱全,你若是搬進來更好,還能幫我測量地勢,養養兔子。”
冷雙成失笑。勘測修建之事,繁雜瑣碎,又怎會牽扯到兔子身上。
簡蒼興致勃勃地說:“我養了兩隻兔子、五隻羊、一群魚,還有一頭駱駝,屋前山後都塞滿了,平時受不住苦時,就對它們說說話,心裡立刻舒坦些。”
冷雙成一聽“苦”字,立即想起簡蒼所受的那些鞭痕,暗歎未語。
簡蒼的高興勁頭隨之被一道不輕不重的女聲打斷:“你不知羞逃走,連累侯爺受辱,太后已降詔貶你為厥奴,另封我為王妃,你的那些魚羊牲畜自然也逃脫不了命運,被士兵們抓來吃了。”
朗朗冬日下,走來一道明麗的影子,周身彩繡錦緞,流蘇珠玉簇簇有聲。
簡蒼抓著冷雙成的手緊了緊,讓冷雙成分神去看了看來人。
敦珂生得鼻高下巴尖,帶有北方美人咄咄逼人的氣質,嫵媚中摻著野性。通身寶氣瑞光,可擔當華貴二字,與輕衣便體的簡蒼一比,她更能拿捏出王妃的派頭。
簡蒼低頭行禮:“恭賀王妃得道高升,厥奴卑微,恐怕汙了王妃的眼,容請先退。”
冷雙成對敦珂微微一笑,右手稍抬,從袖口露出兩指,指上拈著一枚銀針。她的動作輕微,只帶動一絕索叮噹一響,卻能提醒心術不正的人,若是再逼進一步使暗手,可休要怪她冷麵無情了。
敦珂止步,藏在秀麗袖中的雙手,緊緊握住了帕子。
她沒想到,這次簡蒼迴轉,身邊還帶著一個綿裡藏針的奴僕,起到了保護作用。
她不由得埋怨起蕭政來,為何不能冷酷到底,斷了簡蒼所有退路。
蒼城龐大,街道樓臺儼然,正街兩旁有巡兵走過,監工提著鞭子,呼喝奴隸推車從城牆邊的隅道行工。簡蒼在騎兵的督送下,沿著隅道走回紅楓巷,冷雙成不緊不慢跟在後面,鮮少觀望左右,總是持著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意態。
紅楓巷其實沒有紅楓樹,坐落在未變掘採完畢的山前,原本是一處廟宇,後被士兵推倒了供奉,改修成院落給簡蒼居住。
進了紅楓院,簡蒼在石塘、石圈、窩壘中看了看,果然沒發現魚羊牲畜的影子。她不死心,跑到後山去轉了一趟,回來時就頹然坐在簷下,眼淚掉個不停。
冷雙成連忙在腰身、衣袋四處按了按,沒找到帕子,只得慢慢走到簡蒼身旁,見她滾落一滴淚水,就用袖口擦拭掉。“別哭了,我給你去抓兔子。”
簡蒼並未放肆自己的傷心,就是落淚,也是無聲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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