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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議和會場上,遼對宋退讓頗多。燕雲十六州盡數歸還於宋,遼貶損儀制,年年奉表修貢,送出皇親為質子。宋撤兵退出上京,囤集在北州,對遼形成威懾之勢。
秋葉提出附加條件,需蕭拓入葉府為奴,遭拒絕。遼國給出理由,蕭拓已戰死。
秋葉喚哨羽細細排查,最終得到確切訊息,上京城破日,蕭拓披戰甲堅守到最後,被流矢射中咽喉,栽倒於內城門下。銀光隨後作證,當他騎馬搶進門時,還曾提槍扎進蕭拓胸口,縱馬踏過他的身軀……
秋葉細細問:“蕭二未曾穿地坤衣?”
銀光仔細回想,答覆道:“似乎穿了一件銀鎧,槍尖刺中他胸口時,一度不能貫力。”
秋葉冷了眼光,又問:“倒地者手持什麼武器?”
“戰刀。”
“那人恐怕是蕭政。”在秋葉的印象中,蕭拓向來手持逆天衝擊,用以表明冷雙成贈送之物的厲害。
銀光隨後再查,得到訊息,遼國確實只有一個蕭氏侯爺坐鎮宮裡,缺少另一人的蹤跡,有傳言說,已戰死。
秋葉相信,栽倒在城下的那個蕭家男人,一定沒有死,只是隱沒了蹤跡,不知去了哪裡。
他趁著接受遼皇損儀詔書的便利,進到宮裡親自會見了定國公,與對方簡短對答幾句,終能肯定,坐在御座之旁攝政的蕭家兄弟是誰。
蕭拓。
而蕭政竟然趁著戰敗倒地的機會,從生死關口逃了出去,將一身的榮華富貴推到蕭拓頭上,再也不見歸還。
秋葉留下附加提議的文書在蕭家,聲稱不會斷絕追究之心,如一道無形的鐵索,牢牢捆綁了蕭拓的手腳。
蕭拓知道,蕭政以後都不能再回來。一旦他回來了,倆人裡必須送出一人去葉府做奴僕,應了秋葉的要求,才能保住議和條約的實行。
他馴養了一批衛士,喚作為“風馳”,散到塞外四處打聽蕭政的下落,一直未得迴音。
逐漸的,他明白了過來,蕭政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
只因他也表述過,“是生是死,蕭政都會與簡蒼捆綁在一起,哪怕毀天滅地。”
但他仍未想到,近三個月的戰爭,迫使中原、邊關、域外走失了蕭政的影子,除去蕭政之外,還有一些躲避戰亂的人,亦然走得不見蹤影。
連城鎮外原野上,春意盎然,百花綻放。
烏爾特族新遷入擁有五百年曆史的古樸巨城,全族上下充滿喜氣。他們刀耕火種,牧馬放羊,很快就安定了下來。
二月底,烏族迎來了第一批貴客。
秋葉帶著雪影營凱旋時,有意取道邊境,先去了連城,隨行的還有督促議和之事成功的公主團。
親王帶著全族人殷勤迎候秋葉一行人。
秋葉下了驊龍,掃了一眼城樓及原野的動靜,徑直問親王:“怎不見內子?”
親王迎上秋葉的目光,打了個激靈,賠笑道:“世子妃沒有跟過來……我叫小的們去找了……還在找……”
秋葉冷冷道:“我怎樣囑託你的?”
親王有口難辯,當初墨紱催他發兵,他想都沒想,盡數提了騎兵出來,拖住了蕭政親隨兵的火力。待他回頭找時,墨紱、世子妃、小簡妹、木先生都離開了冰谷,據說一行人坐著獵犬車拖走了滿室的藏書,就沒了後續的下落傳來。
現在,世子向他討要人,他也交不出來。
最憋悶的是,在世子面前,連“羊頭馬哈”都不能罵了,只能受冤枉氣。
誰叫自己沒看好人呢?
程香撲下車來,衝著親王尖叫:“墨紱也走了?”
親王更加覺得心慌。
此後極長一段時間內,雪影營都駐紮在城裡,用雪亮的劍戟照亮著蒼茫的天空,逼得烏族上下眼顫。烏族騎兵再次出行,在雪原、冰川上打聽,可否見著四名中原人走過,沒打聽到訊息後,親王也坐不住了,求得匠師刷出數百張墨紱的繡像,一路委託西行的商旅帶過去,幫他打聽墨紱等人的動靜。
三月一日秋葉生辰,都城燃放焰火,皇宮舉行宴會,文武百官競相慶賀世子戰功。
銀光擋下了所有的酒水,玉容生輝,一身的銀袍也要堪堪映出紅霞來。
秋葉靜寂坐在案後,未食用一點晚膳。喧天的聲樂入不了他的耳,漫天散落的花火仿似成了孤景,照不亮他的眼睛。
他聽不到任何動靜,冷漠如常地走了出去,站在了宮牆上。
巍峨皇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