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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禮說道:“有勞姐姐通傳,請帶路。”
她對女子一向客氣得緊,那侍女抿嘴一笑,提燈走在前照亮。
冷雙成想了想,先問道:“伺候公子沐浴時,可有什麼格外的規矩?”
侍女笑道:“公子不喜外人近身,通常只需我等留在屏架後就行,若聽到公子召喚,我等再依令行事。”
清水殿內氣霧氤氳,地池水聲汩汩,散發著草木清香。六根大理石柱撐起爐甘石穹窿頂,頂石凝結水汽便冒煙,雲蒸霞蔚,倒映著晶瑩光澤,恍如冰川仙境。侍從及侍女背向池水而立,站在三重垂幔後,不出一點聲息。冷雙成走進殿裡時,四周靜悄悄的,她伸手掀起幔布,依照秋葉往日的規矩,站在了屏風後。
燈光照著她的側身,在山石屏畫一側拉出一道纖瘦的影子,如同一株秀頎的竹子,恰巧填補了留白處。
她站得一動不動,似乎在凝神想著什麼。
秋葉從池水中站起來,披散的長髮如墨潑一般,瞬間垂於身後。伺候洗髮的侍女就勢跪在池臺旁行了禮,然後靜靜地退了下去。她招招手,帶走了一眾侍從及侍女。
冷雙成留在當地,側身以對,如同往日那般的守護姿勢。
秋葉走上臺階,掀開沐浴時所留的最後一件窄衫,露出了精壯的胸膛。他走向衣架,瞥見一道動也不動的影子,冷淡喚道:“過來更衣。”
冷雙成垂眼走了進來,執起熨得溫熱的手巾,對秋葉躬身施了禮,站在他身側,替他小心擦乾了後背及雙肩上的水跡。
四周霧氣騰騰,畫屏、石柱潤了水珠,色澤愈發明麗,唯獨他的氣息還是冷淡的。
冷雙成走到秋葉跟前,道聲“得罪”,默不作聲擦乾了他的胸膛。除了她抿緊的唇及微微抖動的眼睫,動作再無窘迫之態。
秋葉身形修長,周身保養得當,垂手站在她面前時,依然有無形的壓迫力。他看著她沉默的臉,連同那臉色也是從容的,不禁冷聲說:“不抬頭怎麼看得清楚?”
冷雙成抬起頭來,看著秋葉的眼睛,撞進一片墨玉般的冰泉裡,只一瞬,她又垂下了眼皮。
“看清楚了?”秋葉問道。
冷雙成不抬眼回道:“公子喚我看什麼?”
“愚木尚能開竅。”他冷淡丟下一句,留她去咂摸言下之意。
她微微躬身:“恕初一愚昧。”心裡依然不以為然。
秋葉再不說話,伸手拂向了腰間,似乎是要解開褻褲。
冷雙成連忙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站在他面前。
他素來沒有說第二遍的習慣,這次連“更衣”都免了,就冷清地瞧著她。她似乎感覺到了,稍稍躊躇一下——若是要擦拭他下半身,她勢必是要跪下來的,決計沒有在主人面前只彎彎腰的道理,那可是大不敬的姿勢。
最終,她跪在了他的腳邊,抬手摸索上去。
一隻手提起了冷雙成的頭髮,隔著白冠,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力度。
秋葉凝聲說道:“我準你不跪。”
她就勢站起,不做掙扎。
他再說:“即便是當今天子,你也不必跪拜。”他提著她的頭髮不鬆手,像是拔苗一般,還抖了抖:“記住了麼?”
冷雙成忍住發痛,淡然道:“多謝公子厚愛,在下謹記在心。”她抬眼看著他,不避視線,眸子像是秋水明霞,都能照得見他的影子。
秋葉突然放開她的頭髮,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使出了三成力,冷冷道:“既是‘在下’,就應恭順。”
冷雙成立刻垂下眼睛,模樣甚是恭謙,這時才發現他穿的是乾淨的褻褲。
他放開她,吩咐道:“洗淨了再回。”並走向一旁,一件件穿上寢衣,舉步從容離去。
冷雙成一直垂首恭立,待他離去,才向門外投去冷冷的一瞥,轉身步入清池,將自己清洗乾淨。換上熨燙好的衣衫時,她突然醒悟過來,原來秋葉要她看的是他的裸身。
若說穿上錦袍及罩衣不便讓她看清楚,那麼方才那一次次的擦拭,打量他的身形時,用他的原話來說,“想必能看仔細了。”
她不得不腹誹一句,又慢慢走向寢居。
作者有話要說: 雙成妹紙內心小劇場:
那畫像本來就是冷琦……
再看還是冷琦……
伺候完沐浴後:原來臉是冷琦,身體是公子的……
魚小姐害我不淺……
父親教導我的禮防也挽救不了我的羞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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