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笑。
這一笑猶如清風入懷,化解了他臉上的寒冰。他頓了頓,轉過眼睛看向窗外,長手搭在座椅上,意態甚是淡然。
冷雙成都未料到一笑竟能奏得奇效,抓緊時機問:“你為何那樣怕公子?”她已有幾次親眼目睹,蕭玲瓏忌憚秋葉到無以復加的境地,細思之後只得出一個結論:不至於。
蕭玲瓏憤懣答道:“公子與我遇見的人極不一樣!我犯了錯,前任主顧只會折磨我,不至於要我命!但公子不屑這樣曲折,無聲無息捏死我,死後還得戮屍羞辱我們蕭家!”
冷雙成聽得耳熟,驚異問道:“玲瓏的死法,不是我的賣身契上所寫的麼。”
蕭玲瓏不置可否,只憤憤砸了下手心:“總之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說不準我的秘密早就被他捏住了,還故意不聲張,就等著我露短。”
冷雙成追問:“除了易裝到處廝混,玲瓏還有什麼秘密?”
蕭玲瓏嘿嘿一笑,抓了一把糕點塞進嘴裡,撩起冷雙成的衣袍角擦了擦嘴,再也不透露什麼。
冷雙成將疑慮記在心上,伸手輕輕一拾,撩回了袍角。蕭玲瓏沒了壓頂目光的威逼,變得自在多了,還不斷搗鼓冷雙成的袖口、衣角,追著問:“什麼時候回去,我困了。”
“恐怕還得撐一個時辰。”
蕭玲瓏不滿:“我熬不了那樣久,如果我睡了,你揹我回床上去。”
冷雙成不理她,她就徑自說道:“我又餓了,臉泥會掉的。”
“閉嘴。”
話音落地,兩人都閉上了嘴巴。
一道灼亮的紫衣身影穿過人流,在滿場的□□翠裾中信步走來,雙眼仿似瞧不見他物,只落在冷雙成嗔薄的眉眼上。冷雙成察覺到了異樣,秋葉已袖手一彈,刺出一股尖銳的指風,呼嘯奔至蕭玲瓏的額心。
冷雙成急揮左袖,袖口鼓風,將蕭玲瓏掀落一旁,嘴裡輕輕訓斥道:“瞧你坐得沒個莊重模樣,還不快退下去?”
蕭玲瓏回頭瞥見廊柱上一個深深的指洞,摸了摸額頭,忙不迭地退出坐席,站在了垂簾之後。
廳上不明就裡的人,只當是一場意外,鮮少知道剛才落進歌舞聲樂中的殺伐。
秋葉走到桌前,冷雙成忙起身行禮,他卻抬袖壓在她的左肩之上,將她按回了位置。待她坐好,他卻沒收手,虛虛扣住她的肩,還站在了她身後。他巋然不動,就是一種宣示,既能脅迫到她,又能在眾人面前展露他的決意——獨重屬從,親身督促,不惜屈尊陪侍。
冷雙成額上冷汗微滲,出聲喚道:“煩請給公子添置座椅。”
錦緞座椅搬來了,秋葉卻看都不看,繼續貼近冷雙成站著,滿袖清淡的薰香就擱置在她耳下,稍有不慎,手上就會有動作。
好在舞樂未停,事外之人皆被牽制了心神,只留幾個瞧得目不轉睛的玲瓏人。
冷雙成低聲道:“公子怎能棄使臣、公主不顧,過來拿住我這不相干之人。”
“草芥而已。”秋葉答得簡短有力。
冷雙成一怔,順口應道:“似我這草芥之人,更是不值得公子置氣。”
“身懷重寶,就應長個記性。”
冷雙成語噎,過後才醒悟到,他在形容誰是重寶誰又是草芥,更何況,她的懷中確實持有他相贈的玉璧。
就是不知道需得的“記性”是什麼,聽他出言不善,想必又少不了一頓折磨。
冷雙成正屏聲靜氣地等著,垂簾之後的蕭玲瓏卻發出一句細碎的慘叫,叫聲夾雜在靡靡之音中,不明顯,卻讓近處的冷雙成聽得見。
冷雙成驚然一動,紫袍袖口卻扶正了她的頭,袖口有似冰綃雪霧,遮住了她的一邊眉眼,也遮住了她探望過去的視線。她聽見蕭玲瓏痛苦地抽氣,還得苦苦壓抑住顫音,內心十分不忍,不由得低聲說道:“小姑娘貪嘴與我多說幾句,公子何必下重手?”
秋葉冷淡道:“蕭玲瓏既然瞞不過你的眼睛,也必然不能糊弄住我,你再與他嬉笑,我取他一命易如反掌。”
冷雙成眉眼索然,這才明白,秋葉定下的規矩裡,不得與他人嬉笑喧鬧,指的是誰。她暗想,出得府來,還是這般境地,有他在身旁,果然是不好相與的。
秋葉見冷雙成的雙肩鬆了下去,終於撤走了手掌,密語傳令,喚停了暗夜的夜襲行為,蕭玲瓏由此得以舒緩一口氣。她四處打量廊柱,就是不知割向她脖喉的小刀出自哪裡,將她的錦帶劃破了,還拉出一道鋒刃,惹得她生疼。
她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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