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冷雙成使出平生所學,兩臂蓄力,化剛為柔,纏上了秋葉的手臂,硬生生拉住了他的招式。一股強大的內力彈跳回來,反嗜她的力道,讓她忍受不住,撲的吐了一口血出去。
秋葉遽爾收招,緩緩放下雙手,依附在他背後的冷雙成,得以緩和一口氣。她趁秋葉不動作時,兩手執住他手臂,朝依柱而立的蕭玲瓏低喝:“還不快走?”
蕭玲瓏托住折了的左臂,離開前忍不住看了秋葉一眼。秋葉面色雪清,如同裁出一整塊冰玉,不帶任何表情。他看著柱子,似是不屑於看他處,連追襲的動作都免了,任由冷雙成纏住他的手臂及後背。
冷雙成等蕭玲瓏蹣跚離開後,才敢放開秋葉。“公子何必為難他,此事與他無關。”她暗中吐納幾次,平息胸口疼痛,走到秋葉身側時,才看到他冷著一張臉,佇立當地而不作反應。
她把話說完:“他兩手盡是舊傷,決計發不出任何利索的暗器,還能傷到魚小姐。”
半晌不聞聲息的秋葉冷冷說道:“你一心顧著他,將我置於何地?”
冷雙成一怔,回道:“公子遠在臺上,我又如何趕得及——”她抬眼看下他的臉色,暗歎口氣,不再說話。
秋葉沉聲道:“沒了他,想必你跑得更快。”
冷雙成不作辯解,掠出窗的目的是為了查探外面施放暗襲的可能。
依據暗器飛來的方向和距離,她已能斷定答案是不可行。
樓底還有侍衛在駐守,不見他們有一絲喧鬧,也可讓她推斷出兇手不在外面。
但她相信,眼力盛於她的秋葉,一定也能看清楚這些關聯。
可秋葉說的卻是其他事。
秋葉說得冷徹見骨:“今天斷他一條手臂,下次怎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冷雙成雖不明所以,依然躬身受命。
“好好過完這四天,別落在我手上。”
冷雙成適宜地不接話。
他又想起了什麼,冷冷道:“違揹我心意,替他說盡好話,誰借你的膽子?”
冷雙成暗想,此時還是不說話吧,於是閉口不答。
秋葉始終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了會客廳,去了暗層暖閣休憩。
銀光善後,處置好一切。
對於宴席中,秋葉突然發難搏殺侍食婢女一事,多數人均會認為,婢女身上藏著古怪。可隨後見世子府侍從放她離去,大家又要吃上一驚。
連遼使都覺得不可思議。
銀光卻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微微笑道:“我家公子出手,僅是為了試探那婢女武功如何,既然已知她不足以傷及到節下,自然是要放她走了。”
在銀光的殷殷勸慰聲中,舞姬、賓客、婢女悉數退下,遼使、靈慧由世子府的車駕送回了府宅,銀光再請來郎中替魚鳴北療治毒傷。
冷雙成站在屏風後,仔細聽著郎中的話,她曾主動去扶魚鳴北上軟輦,趁機把過她的脈。脈象低遲幾無搏動,再看魚鳴北面相,也是銀白如紙。
郎中搖頭對銀光說:“小姐本就心情鬱結,身子養得弱,再加今晚中了一支毒鏢,毒血貫入臟腑間,我看不過兩三天,小姐就要殞命。”他擺著手,不顧館裡人的哀求,揹著藥箱奪門走了。
冷雙成繞過屏風,隔著床帳去看魚鳴北容貌,更顯得她委頓無神。
銀光驀地記起公子說過,初一曾修習過梅花針法,忙把她請到外面問道:“郎中說的可是實話?”
冷雙成點頭。
銀光問:“什麼毒,竟會無解藥?”
冷雙成浸泡毒鏢後,聞過它的味道,隱隱覺得熟悉。“似是失傳已久的一味毒,叫作赤川子。”至今她的體內都帶著這股毒,與另一股紅碩果相生相剋,讓她飽受寒毒的折磨。
銀光隨即明瞭,魚鳴北中毒身亡是必然結果。
冷雙成回頭看向房內,眼中多帶惋惜之色。
銀光低聲催促她:“去看看公子吧,暗夜悄然來報,公子左手滲血。”
冷雙成連忙趕到暖閣,見她匆匆進門的身影,秋葉緊抿的嘴角才稍稍松落,但臉色還是清冷的。
冷雙成躬身行禮,打量秋葉擱置在扶手上的左臂,看見紫袍袖口已然變色,帶了一些褚紅。
她歉疚說道:“誤傷公子,鑄成大錯,請公子包紮一下,我願隨後自領責罰。”
秋葉打斷她的話:“是有意。”
她抬頭看著他:“絕無故意之心——懇請公子讓我包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