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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願隨意為世子所驅使,可老將軍隨後出示了世子的信物,言稱此事重大,與朝政有關,必須刺殺兩名逃奴,才能平息邊關動盪。
邊關戰局如何,他本也不甚關心,平常只是在院裡練武,沉迷於劍道。可老將軍承諾,能促成世子與他公平一戰,便讓他動了心。
他即刻啟程,一路上都有世子府的哨羽傳遞訊息,還徵調來了壁壘軍力雪影營,因而使得他相信,世子此次發動的捕殺,是雷霆萬鈞的。
喻雪真正對上一派鎮定的冷雙成時,有所遲疑。
她並不畏懼四面八方的追捕,而是執意詢問由誰發出的指令,得知是世子的諭令時,她的臉上還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這顯然不是一名逃奴應有的反應,若朝深處推究,倒像是仰慕者希望破滅後的樣子。
他不怕傷及無辜,但涉及到世子府的人,總歸需要慎重些。
喻雪說道:“你能穿上避水衣,想必身份不同於奴婢。”
他持劍站在河邊一步未踏進,讓冷雙成看出了他的猶疑。她應言拂了拂衣袖,淡然道:“世子賞賜與我的隨身物,還有一塊無暇玉璧、一柄紅光寶劍,我嫌重,悉數留在了世子寢居里。”
她這麼隨意一說,無需加重語氣,也讓聽者揣度到了言下意。
能進世子寢居的女人,同時擁有三件重寶,豈是一個逃奴所能具備的資質。
如此,喻雪站著更是不動作了。
冷雙成面對喻雪,提防他的起手式,耳中卻在極力搜尋後方的動靜。許久未聽到蕭玲瓏走來,猜他應是先行逃離了河邊,也就讓她放了一半心。
她躬身向喻雪行了個禮,說道:“公子宅心仁厚,不便追擊落拓之人,此等風度,令我心折。既然公子不出劍,我又耽擱不得時辰,不如容我先告退,以後再見,仍可言語切磋一二。”
就在喻雪細細思索間,她已絕然掉頭離去。
喻雪回味一刻話意,驀地發覺河畔空無一人,且事情發展隱隱有些不對勁。
若初一真是世子的寵姬,那麼,經過世子手諭與虎符調派來的雪影營又算什麼?雖說軍力不足百人,圍捕另一名逃奴蕭玲瓏綽綽有餘,可是世子將路線算得如此精準,明確指示就在延澤河畔,由此可見,他應是提前知道初一與蕭玲瓏的去處,先制定好圍捕計劃,再等著他們一頭撞上去的。
喻雪暗自驚心:“狡猾的女人,險些被她矇騙過去——”提劍步入了冷雙成的目的地,瀛雲鎮。
瀛雲鎮是通往儒州鐵劍山的必經之路,也是蕭玲瓏返回蕭家的唯一路途。
世子府的人馬能算準冷雙成落腳此處不足為奇,她痛心的是秋葉所下的命令。
秋葉當真要追殺她與蕭玲瓏,且在各關津要道公佈榜文,宣示了由他一手炮製的蕭玲瓏的賣身契。
他這樣做,無非是想送出風聲,既抹殺蕭政的顏面,又使得追殺諭令合乎法理。
她還萬萬沒想到,蕭政聽到風聲後,所採取的應對竟與秋葉的如出一轍。
那就是斬草除根,不授予任何話柄於他人。
冷雙成為了躲避世子府的搜查,沒有貿然走進瀛雲鎮。她留在鎮子外的樹林裡歇息一刻,將避水衣裹進蓑草裡紮緊了,放進包袱中,又披上溼淋淋的外衣,等待風乾水跡。
久候蕭玲瓏不至時,天邊傳來鷹隼淒厲的叫聲。
冷雙成抬頭望去,兩隻黑鷹盤旋在河畔石崖上,左右撲擊葉府的矛隼,鬥得翅羽零落。矛隼剛被冷雙成劈了一掌,傷到了腳爪,以一敵二時,屈居下風。
冷雙成看了又好氣又好笑,說是去幫飛禽打架,她也沒這個閒心。但是黑鷹遊鬥一刻後,突又朝下疾衝,捨棄了矛隼,像是發現了什麼更重要的目標。
黑鷹頭攢一撮金羽,生得翅寬爪厚,非是中原品種,像是遼國飼養的哨鷹,與葉府的矛隼作用一致。
冷雙成心下一驚,連忙趕了過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蕭玲瓏陷落在一群褐衣人的包圍之中,退到石崖邊時,就要遭受兩隻飛鷹的啄擊。他藉著起伏不定的地勢,巧妙與敵人周旋,看見她來,遙遙呼道:“小心些,刺客手上有毒!”
冷雙成早已看清褐衣人手上亮出的兵器是一枚枚槍尖,淬著藍幽幽的毒光。她劈落一根樹枝持在手裡,一招“江山萬里”橫掃出去,緩解了蕭玲瓏的險勢。她去挽蕭玲瓏仆倒的身子,右手也沒閒著,在指縫裡拈住幾粒石子,發力甩上半空。黑鷹背部受力,發出慘叫,撲騰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