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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四)“行政系統”的問題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最先被“減掉”的人一定是孫綱他們這些“臨時工”。
當時關於他們這些“臨時銀行職員”曾經有一個笑話來形容他們的處境,“起得比雞還早(天不亮就得去作開業準備),幹得比驢還多(主要的工作都是他們來完成),待遇比豬還差(這個都沒法講了),下班比小姐還晚(二十四小時營業)”,孫綱就是這麼在銀行幹出來的。
更要命的是,為了鑽國家法律的空子,規避勞動保護法當中的幹滿一定年限就“轉正”的條款,銀行把他們這些人後來弄得連“臨時工”也不是了,通通成了什麼勞什子的“勞務派遣”,說白了就是從鬼都不知道的什麼“勞務公司”把他們送到銀行來“出勞務”的意思。
自己還在銀行工作,卻莫明其妙的變成不是銀行的員工了!
終於,因為業務上的失誤,孫綱被兩手空空的“請”回了家。
隨後,鬱悶得要死的他穿越到了1894年的清朝。
讓他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時代,也在發生著和後世差不多的事。
有的胥吏在衙門裡幹了一輩子,可能比任何人都熟悉衙門裡的工作,可到死也不是“國家公務員”!
孫綱現在不知道,後世的這些個“花樣”,是不是都能夠在大清朝找到“原型”。
馬文龍告訴孫綱,由於官員們普遍任期較短,所以清朝大多數的中高階官員並不熟悉zf部門的日常工作,有清一代,關於公文的格式和傳遞都有極其複雜的規定,每一個衙門都有自己單獨的一套簿籍,對中高階官員來說,他們根本不可能掌握這些規章制度,結果官員們別無選擇,只能依靠年復一年的在此工作的胥吏。清朝大大小小各個衙門的工作,實際上都是經員司胥吏之手處理的。
但問題是,這些胥吏根本沒有固定地收入來源,而他們的手中又實際掌握著zf部門的工作,這樣不可避免的導致了貪汙受賄等現象的產生。
象在一個小小地縣城。當百姓在訴訟和繳稅過程中與這些胥吏發生關係時。胥吏就象百姓收取一定地“費用”以維持生計。而當胥吏索取沒有了限制時。大規模地賄賂就開始了。因此清代地百姓可以說深受官府胥吏勒索之苦。
清代從上到下貪汙成風。不是沒有原因地。
馬文龍在當胥吏期間見識到了****地險惡和黑暗。他自小受儒學薰陶。有古君子之風。自然看不慣這些。所以沒幹幾年就下來了。
要是按後世地“標準”。馬文龍簡直可以說是個傻瓜。
可在清代。象他這樣地“傻還有是很多地。
辭去胥吏之職後。因生計又見窘迫。馬文龍想棄文從商。而他地妻子堅決不同意。自動承擔起了家中地生活重擔。讓他安心讀書。求取功名。
馬文龍十六歲娶妻梅氏,也就是馬的“母親”,在他辭職的那一年,馬剛剛兩歲。
梅氏出身江寧世家望族,後因家道衰敗。投奔親族,經人作合,十四歲嫁給了馬文龍。兩人婚後恩愛非常。梅氏端莊秀麗,心靈手巧,自幼喜好刺繡,曾拜江寧名師學藝,繡工精絕,她為了能讓自己地丈夫安心讀書求取功名,毅然決定以繡工助家用。用她稚嫩的肩膀,為自己的丈夫和女兒撐起了一片睛空。
由於梅氏的繡品工藝絕美,居然收入不菲,很快解決了家裡的經濟困境,但刺繡是一項耗時費力的工作,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幹起來的。
刺繡是中國的傳統工藝之一,一件完美無缺的繡品出世,不知要耗費那些繡工們多少地心血和精力,梅氏為了讓家裡寬裕一些。不顧自己的身體健康和丈夫的勸阻。接下了一件梅花大繡屏的活兒,因“連日不眠。終夜勞作,至於咯血”,在繡屏完工的那一天,她積勞成疾,終於病倒了,馬文龍遍訪名醫,卻沒能挽救她的生命。
終於,一天夜裡,她在丈夫的無限悲痛中辭世。
妻子的離去對馬文龍的刺激極大,他想起了妻子對自己地期望和****的黑暗,以及那麼多的“名醫”都不能挽救自己親人的生命,他憤怒之下一把火燒掉了自己所有的書,變賣了家產,帶著女兒毅然棄學從醫,先後拜師多人,當中甚至有來到中國的西方醫生,學成後遊走天下,開始了“懸壺濟世”的生涯。
由於他早年救治過丁汝昌(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棄文從醫的一個原因),兩人後來重逢後丁汝昌給了他一定的幫助,再加上他行醫多年已經頗有名聲,家業漸漸興隆,最後在旅順定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