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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金舜姬地話又提醒了他。今晚,對他和俄國人來說。很可能都是個不眠之夜。
不知不覺的,夜幕悄悄降臨了。
“已經安排下去了,所有的人都開始輪班休息,”一位軍官向孫綱報告道,“炮隊全都準備好了,圖子和表格子都發下去了。”
孫綱點了點頭,看了看懷錶。
不一會兒,當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槍聲之後,他在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
今天晚上,他本來想找個機會用自己的身體“酬謝”自己的美女秘書一番地,現在看來,恐怕是不成了。
他現在還不知道,應該就在同一時刻,北京的賢良寺,李鴻章也是憂心如焚,無法入眠。
他一遍又一遍一翻看著手中的電報,禁不住連聲嘆息。
“我軍連日猛攻海參崴,予俄軍以重創,然其城壘堅牆厚,我軍海陸夾擊,連攻多日不能下,彈藥垂盡,遂撤圍。英使陰使人告我,雲俄人慾反攻以圖我軍,現孫總鎮本軍已至雙城子,或聞有俄軍大隊圍城環攻,皆為哥薩克兵,為彼軍之主力也。現戰況不明,恐總鎮有失,莫若以速速濟師為上。”這是北洋水師提督葉祖圭發來的電報。
“聞俄海軍大隊從西歐而來,內有大艦多艘,其提督亦為老成宿將,現雖為英人陰阻於蘇彝士運河不得過,英人云俄人可能取遠道繞經南非而來,要我國速作戰守準備,遲則噬臍。”這是中國駐日本公使黃遵憲發來的電報。
“法人濟俄之意甚顯,然觀其言行,尚無與俄聯兵之意,法俄同盟已久,我軍若與俄久戰不休,難保其不全力助俄,聞我軍海陸戰事頗有進展,不如以乘勝議和為上。”這是中國駐法國公使羅豐祿發來的電報。
“俄人前日遣使與我交涉,辭色甚厲,有與我決裂之語,又謂我政府為非法,各國尚未承認,詞甚醜惡。受此大辱,本欲下旗回京,然翌日俄皇即以貴臣相召,先致歉意。俄皇又親見於顯殿,言談甚和,言兩國交兵全系誤會,向我國重申和好之意,且不以清國相稱,詢我軍統兵之將為誰,又言以我國國號未定,國書往來,多有不便,查其顏色,似有與我息兵言和之意。又賜以御宴,其財政大臣維特有一親筆信,託為轉交中堂,其前倨後恭,莫可名狀,誠可怪也。現彼國已實行新聞檢查,前線戰況如何,雖外國報紙,亦無可得知。恐俄人戰不利,故有此狀,不知何人創此煌煌戰績也。竊以為當藉此戰勝良機圖與修約,如此邊疆可定,和平可得。”這是中國駐俄國公使伍廷芳發來的電報。
“戰前孫綱曾言,此一仗,當效滑鐵盧威靈頓大勝拿破崙一役,予俄人以百年未有之重創,其方不敢再輕於我國言戰,即中堂得二十年和平之意也。觀其言行,似有所恃。或能成此不世之功,亦未可知。觀孫綱此人,心志之高遠,思謀之縝密,膽略之雄壯,非常人可比也。其殷切衛國之意,一片血誠,溢於言表。觀其一身所負,可荷四國之重。其本不過在外一庶臣,卻能未雨綢繆,統合兵眾,挽狂瀾於既倒,若能申其志,則於國於民,皆為大幸也。”這是李鴻章的老部下週馥寫給他的信。
李鴻章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你這孩子,我也明白你地意思,可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啊?你要是有個閃失,可就什麼都沒了啊!你難道真想讓我這個老頭子給你養活妻兒不成?”他放下了手裡地電報,苦笑了一聲,“可這話又說回來,如果連你都不能把俄國人攆走,這大清國,也就沒有什麼指望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官帽地頂戴花翎上,臉上的苦澀之意變得更重了,“大清國?這還叫大清國麼?拿祖宗之地引狼入室,只為這愛新覺羅一家一姓之天下!大清國?還是獨民國?俄國人說的不錯,這國號,是該改改了
他伸手拿起官帽,眼中不由得變得溼潤起來,“微臣雖受三朝重恩,然為這數千年文物之邦能長存於世而不亡,也只得如此了啊”他還在那裡自言自語,李逢春在外面小心地說道,“稟中堂,武毅軍聶軍門求見。”
“聶功亭?難道是來請纓的?”李鴻章苦笑道,“請他進來。”
(三百五十九)來而不往非禮也
“深夜叨擾中堂,還請中堂恕罪,”聶士成給李鴻章見禮,說道,“不過,有個好訊息,我先知道了,是以急急趕來,就是想先讓中堂知道,一為請中堂早做決斷,二為讓中堂放寬
“怎麼回事?功亭?”李鴻章聽他的話說的奇怪,不由得問道,
“中堂如此焦慮,想是為前方戰事不明。不過,據我知道的訊息,孫綱此戰當獲大勝,中堂勿憂。”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