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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那趙軍兩翼之遠處,“噠噠噠——”的馬蹄聲踏得大地一陣陣顫抖。只見那秦軍兩萬騎兵,高擎著弓弩,伴著陣陣騰起之漫天黃塵,向趙軍戰陣席捲而來。
便在這一刻間,辰光彷彿凝滯了。那刺目的、火辣辣的日光照耀下,那漫天黃塵之籠罩中,一場鮮血飛濺、屍身滾滾、數萬甚至數十萬人將殞命山下之激戰,即將爆發,巍巍老馬嶺山下,即將颳起一場震驚天下之腥風血雨。
“呼呼呼——”恰在這時,秦趙兩軍戰陣之上空,陡然一陣風聲呼嘯,全神貫注於前行衝陣的秦武卒們,一時間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只見依舊充耳不聞一般,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隆隆推進。
秦武卒膽敢如斯,乃是因了他們對自己盔甲之防護力甚為自信。青銅頭盔、石制披甲,曾伴隨著秦武卒們歷經大戰小戰之考驗,曾防護著他們的血肉之軀衝鋒陷陣,殺出了一個又一個、令列國諸侯膽寒的血色戰果。
聞聽風聲呼嘯,秦軍大陣中,那雲車望樓之上的武安君白起更是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方才看到趙軍大陣中亮出那一輛輛的大傢伙,他就隱約猜出了其用途。待看到半空中一顆顆呼嘯而來的圓乎乎石塊之時,白起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白起冷笑道:“以投石機這攻城之重器,用於步軍大戰,這趙括小兒真是異想天開。縱使你一波投下百餘顆石塊,卻能耐我秦武卒戰陣何?你這小兒也太小看我秦武卒戰陣了吧?”
以常理而論,武安君白起的譏笑並無錯謬之處。這投石機笨重、機動性較差,且操作不便,那發射炮石的間隔時間又比較長,以將投石機用於步軍對決,實乃一敗招也
即使費盡力氣運到兩軍陣前,即使發射那麼兩波炮石,若是對方之步軍士卒靈活補位,再冒著被大石砸中之風險,悍不畏死地幾個全力衝鋒,便可越過投石機的攻擊範圍,而直接殺入陣中。一旦近身,那麼,一輛輛投石機,眨眼間,也就變成了一個個笨重的廢物而已。
正因瞭如此,投石機甚少用於步軍對決,而多用於攻城破堅之戰,多用於攻擊相對固定之目標,而不適用於攻擊移動靈活之步軍戰陣。
然則,白起又料錯了。上將軍趙括可是不出招則已,出招則不循常理、招招稱奇。此番,上將軍趙括之奇招,即將讓武安君白起震驚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武安君白起一個閃念間,只聽“嘭嘭嘭——”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炸雷般連綿響起,震得武安君白起耳膜一陣陣發痛,震得白起身遭的千人鐵騎衛隊之戰馬,接連揚蹄“咴律律——”地驚聲嘶鳴。
在這戰國之世,這連環驚世駭俗的炸響,莫說是人,就是那些見慣了戰陣殺伐的戰馬也是承受不住。若不是鐵騎衛士們死死地拉住韁繩,若不是這些戰馬曾多次上得戰場、且見慣了血腥場面,早就被震得驚慌四散了。
緊隨著那爆炸聲之後,頃刻間,只見那一塊塊破碎的鋒利陶片、鐵片,那一顆顆尖銳的鐵釘,風馳電掣一般往秦武卒戰陣中潑灑而去。只聽那“喀嚓嚓——”盔甲之碎裂聲、“噗噗噗——”沉悶的銳器入肉聲、“娘啊——哎喲喲——”的悽慘哀嚎聲,已是響成一片、混做不忍卒聽之一團。
縱使這些秦武卒強悍無比,乃秦軍銳士中之精銳,但是突遭這從未見識過的炸雷般的爆響、狂風暴雨一般撲來的致命武器攻擊,還是讓他們無從抵擋,被炸傷的秦武卒已是放聲哀嚎起來,被倒黴生生炸死的那些秦武卒,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勁步營操炮手以霹靂炮車發射的一顆霹靂子,便重達三十餘斤,其爆炸之範圍約為五十步。這一爆之下,便在人群密集的秦武卒戰陣中,炸死炸傷十幾至數十人不等。那些當場斃命的秦武卒暫且不論,單說那些被炸斷了胳膊、腿腳的秦武卒,顯然已是失去了戰鬥力。
眨眼間,原本嚴整肅殺之秦武卒戰陣,已是亂相盡顯。此番對決,上將軍趙括將三百輛霹靂炮車盡數運往陣前,就是等著給白起的秦武卒戰陣來個迎頭一擊。三百輛炮車一波發射三百顆霹靂子,每顆霹靂子炸死炸傷秦武卒十幾至數十人不等,秦武卒合計死傷已過一成。
這一波霹靂子落下,仍能保持戰鬥力的秦武卒僅剩十之**。這些僥倖躲過一炸的幸運兒們,已是驚呆了,他們心底的慌亂簡直無以復加,他們肢體之動作更是已經變形,有的雖是毫髮無損,卻也耐不住便放聲哭喊起來。
此等亂象怪不得秦武卒,這些鐵血戰士們,那血腥之屠殺不知見過多少,血流成河、頭顱亂滾,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尋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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