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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的追殺,所以曾經隨母弓氏為姓,所以又有人叫他金弓裔。後來他又改口了,說自己其實是故高句麗王族後裔,要恢復高句麗的榮耀和輝煌……真是搞不懂,連自己祖先都可以改來改去,這麼一個不孝的小人,竟然也在新羅百姓中有著很高的威望……”楊玄恩嘆道。
裴頲皺眉道:“這個問題裴某注意過,其實他改來改去只是為了有人追隨,但效果不是很好,對於故去了幾百年的高句麗,很少有人會有什麼念想。他之所以在民間有威望,其實不在於他的姓氏。這個金裔,嗯,或者弓裔,又或者金弓裔,無論叫什麼吧,他自稱為彌勒佛祖降世,平日裡最喜裝神弄鬼,頭戴金幘,身披方袍,說是降佛光普世,拯救黎庶,弄出來許多佛跡,老百姓便信以為真。實際上此人尤為殘暴,凡攻陷一地,必屠城,因此其部下酷虐無比,新羅官軍花郎道兵一聽說是和他的部下作戰,都十分畏懼……”
在渤海國權貴們的眼中,這個金弓裔是一個如蛇蠍般的災星,對於這麼一個人在緊鄰的新羅逐漸得勢,他們都是憂心忡忡。所以,李誠中已經明白眼前這些人懼怕的究竟是什麼了——萬一此人真的在南方建國,對於渤海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
“所以,你們認為大唐應當出兵?”李誠中問。
“必須出兵!否則新羅將滅!”
“望都督為這一方百姓考量,還新羅朗朗乾坤,說到底,新羅也是大唐宗藩啊!”
“都督,既然王師已至渤海,不如順手替大唐消弭此隱患,必可再保遼東百年太平!”
李誠中其實已經有了出兵的打算了,大軍徵國雖然不易,但成功之後甜頭卻是不少,不趁此機會多撈一點,實在是說不過去。像新羅這麼一個向大唐稱藩近三百年的國家,如果真的就此滅亡,對大唐宗藩體系的打擊是很大的。尤其是那個叛軍首領,居然要再建什麼高句麗,並且已經打出了“高麗”的旗號——為了區別於高句麗,他們去掉了一個“句”字。李誠中知道隋唐之際,高句麗就對大唐抱有很重的敵意,大隋的滅亡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三徵高句麗失敗造成的,因此,他對這“高句麗”這個名稱很是厭惡。
直到穿越到了這個時代,過去一直困惑在李誠中心頭的問題——後世棒子的起源問題——才得以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在這個時代並不是問題,因為沒有人把他當作問題。李誠中已經知道,當年的高句麗和後世的高麗完全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概念,當年的高句麗人也和後世的棒子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結合後世的認知,李誠中才發現,棒子的祖先起源於半島南部的幾個村落,當他們組成什麼叫做三韓的村落聯盟時,半島的大部分地區就已經在中原的統轄下很久很久了。
裴頲之所以知道“三韓”這個稱謂,是因為這個村落聯盟成立之初,曾經要求向大漢稱藩,不過後來發現他們這一要求屬於奢望,因為他們的土地當時是由樂浪等漢四郡管轄的大漢疆域,頂多混一個羈縻州的“民族自治”身份,強行稱藩的話就是造反。後來,當中原戰亂之際,這個村落聯盟發展了起來,建立了新羅、百濟。因此,實際上棒子的祖先應當是新羅和百濟,百濟早已滅亡,而新羅,對於大唐的忠誠之名,僅次於渤海。
當然,新羅的忠誠不是他們自己天生的,而是唐軍打出來的。大唐幫助新羅滅亡了死敵高句麗和百濟之後,並沒有從百濟和高句麗故地撤軍,這讓新羅人很不滿意——他們才從危機中解脫,就立刻忘了,如果沒有大唐,恐怕他們已經國將不國。於是不服氣的新羅人開始鼓動原高句麗和百濟王族遺民暴*,同時向大唐提出要派兵幫助“平叛”,導致薛仁貴開始向新羅用兵。關於薛仁貴用兵的勝負,一直是個謎團,就連對史料鑽研比較深入的裴頲也不清楚,但是不管如何,大唐一直統治著半島達五十年之久卻是不爭的事實。直到開元年間,大唐在西部戰線被牽扯了太多精力,才主動將浿江以南讓給了新羅。
所以高句麗人與棒子無關,實際上和他周圍的突厥人、靺鞨人、契丹人一樣,屬於中原控制下的關外族群,區別在於他們對抗中央的時間和決心都要比周圍其他民族來得長、來得強。當然,他們也得到了中原的區別對待——被大唐直接滅亡!
所以,李誠中很厭惡這個一直在中原朝廷宗藩體系內,卻始終和中央陰奉陽違的地方藩國。連帶著對這個號稱要復興高句麗的金弓裔也很是厭惡。
“出兵可以,但是希望諸位能從旁襄助。當然,大唐不會讓諸位白白出兵的,我聽說浿江以北在開元年前並不是新羅的疆域,所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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