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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又提了上去,不知道自己哪兒說得不合這位韓將軍的心意。
韓延徽在思考修繕洛陽宮室的時候,李誠中也在乾元殿上和天子拉家常,正在說宮室的事情。
“……陶光園向西擴千步,為寢殿;向北五百步,為園林。工期兩年,建成後為陛下頤養之所。陛下放心,整個洛陽方圓百里,陛下均可出行,遊獵也好、踏青也罷,總是隨了陛下的喜好……”李誠中正在一張洛陽輿圖上比劃著,向天子講解。
天子聽得十分認真,一邊聽,一邊喜動顏色。既然皇權已經定了歸屬,天子也就不再執著於此,當他忽然放下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李誠中給他描繪的生活是如此美妙。
等李誠中講述完畢,天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對面的李誠中,又看了看正在何皇后懷中的太子李禎、昭儀李建榮身旁的唐興公主,以及垂首肅立一旁的德王李裕、輝王李祚、虔王李褀、景王李秘、瓊王李祥,寥寥十一人,這便是如今僅存的天家血脈了。
“李氏衰微,吾之失啊……”遙想當年繼位之時,十王宅中上百宗親來賀,現在淪落得十不存一,天子眼眶紅了。
“七郎,今日天家團圓,就不要說這些傷感的話了……”何皇后摟著太子李禎向天子勸道。
“也是啊,不論如何,能夠重掌九鼎,也算晉陽李氏不絕。”天子看向李誠中,嘆了口氣道:“今後這社稷,便看皇叔的了。”
李誠中是襄王之後,論輩分是天子的叔祖,但親戚關係拉得太遠。說起來血脈就不純,宰相張濬早就建議天子直呼李誠中“皇叔”,如今天子也終於認可了。
“陛下放心就是,李氏中興,正在今日!”對於這一點,李誠中現在很有信心。
“來,你們幾個,都過來拜見皇叔爺。”天子招呼著諸王等人。
德王打頭,輝王、虔王、景王、瓊王都上來向李誠中磕頭,算是正式認親。李誠中上前一一剷起。這些皇子大的快要成年了,小的尚自五六歲,卻個個都感到歡喜。尤其是德王李裕,作為曾經被中官們扶上寶座的“偽帝”,這幾年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帝位這一包袱終於甩了出去,他比誰都感到心頭舒暢。
這一家子在殿上又閒談片刻,讓何皇后等人迴避後,李誠中便讓張茂安去傳百官上朝。
天子居於龍椅之上。兩側分別加了張靠榻,左側端坐太子李禎,李誠中則坐在右側。
文武百官依次登上乾元殿,分裂兩廂站好。在韓全誨的吆喝聲中,天佑三年六月初一的大朝會終於拉開了序幕。
大朝會是在韓全誨朗朗的詔書中展開的,這份詔書是天子自責的罪己詔。
“立政興化,必在推誠;忘己濟人。不吝改過。朕嗣服丕構,君臨萬邦,失守宗祧。越在草莽。不念率德,誠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復於將來。明徵其義,以示天下。小子懼德不嗣,罔敢怠荒。然以長於深宮之中,暗於經國之務,積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穡之艱難,不恤征戍之勞苦。致澤靡下究,情不上通,事既壅隔,人懷疑阻。猶昧省己,遂用興戎,徵師四方,轉餉千里。賦車籍馬,遠近騷然;行齎居送,眾庶勞止。力役不息,田萊多荒。暴令峻於誅求,疲民空於杼軸,轉死溝壑,離去鄉里,邑里丘墟,人煙斷絕。天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馴致亂階,變起都邑,賊臣乘釁,肆逆滔天,曾莫愧畏,敢行凌逼。萬品失序,九廟震驚,上累於祖宗,下負於蒸庶。痛心靦面,罪實在予,永言愧悼,若墜泉谷。賴天地降祐,人祇協謀,將相竭誠,宗藩宣力,群盜斯屏,皇維載張。將弘遠圖,必布新令。朕晨興夕惕,惟省前非,乞之鼎器,託付宜人,東宮淑華,堪丕大寶……”
長長的罪己詔,自述天子登基以來的過非,承認自己執政以來,弄得“天譴人怨”,致使“賊臣乘釁”,“敢行凌逼”之事,因此願意將大寶託付給“淑華”的東宮太子,從此後退位,不再視事。
罪己詔宣讀完畢,早已心中有數的群臣全部跪伏於地,嗚咽聲中恭送天子。天子起身,摘下十二垂珠通天冠,置於寶座之上,然後灑灑然離開殿堂,自屏風後轉出,自有人將他接往後宮安置。
天子去後,李誠中起身,來到太子面前,將太子的小手挽起,拉到寶座之上讓他坐下。張居翰和張承業上前,一人手託天子摘下的通天冠,一手懷捧五龍袞冕。李誠中親自動手,將大袞冕給太子披上,又給太子帶上通天冠,然後回到自己的靠榻之上。
百官三跪九叩,向新天子朝賀。
韓全誨再次展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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