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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谷朝陽竟不答話,回手啪啪兩個耳光,打得脆響。桓震臉皮大痛,猛然醒來,竟是南柯一夢。
睜開眼來,只見雪心一臉焦急地站在床邊,一手揪著他的領口,一手舉在空中尚未落下,方才那兩個耳光大約便是這麼來的了。桓震大惑不解,正要問她幹麼無故毆打自己,卻聽她道:“快走,快走,又震了!”桓震一驚,果然覺得地面隱隱晃動,想是前些日子的地震剛過,此刻餘震又來。他也知地震起來不是好耍,連忙坐起身,反手抓住雪心手臂,用力想站起來。不料他冒冒失失的這麼一抓一扶,竟恰好碰到雪心的胸部。雪心身子一縮,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打將過來。桓震不防她有此一舉,左手先抓了一個空,加之傷後體弱,這一耳光卻打了個結結實實,與方才為了叫醒他打的那兩下大大不同。
桓震身子一側,跌在床上,撫著臉道:“姑娘,你做甚麼?”周雪心怒道:“我爺爺好心救你,你卻來動手動腳!”桓震大叫冤枉,欲待解釋,卻又無法開口,正在那裡發窘,地面卻又晃了幾晃。周士昌衝進來發急道:“甚麼時候,還在那裡磨磨蹭蹭!快走,快走!”一把拉起桓震,將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扯了雪心,急急的出門去。
三人剛奔出小屋,地面便劇烈搖晃起來,桓震立足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周士昌畢竟年紀大了,被他這麼一扯,也差點一起跌個跟頭。周雪心歉意一笑,回身摸起柴刀,左右一瞧,找了一株寸餘粗細小樹,幾刀砍斷,削去枝葉,遞給桓震。
桓震接在手中,剛要出口道謝,突然地面劇震,只聽得一陣轟隆巨響,他只覺腳下一空,身子疾墜而下,跟著全身一震,卻又停住了。原來他們三人延挨片時,那地動之勢呼吸之間便有變化,不知怎地竟在桓震腳下裂開了一條地縫。桓震腳下空虛,身子自然下落,但他手中橫拿著那枝樹杖,卻恰好卡在裂縫之上,懸住了身子。幸好那木質還算結實,桓震身子也不甚重,不然萬一樹杖一斷,非得掉入縫底不可。
周士昌與雪心伏在地下,直待震動稍緩方敢抬頭,兩人一起用力,將桓震拉了上來,周士昌道:“老夫曉得一個去處,甚是空闊,可以避災!”當下向西北而行,走不多遠,只覺山勢霍然開闊,竟是一片小平原。不一會地面震動稍歇,三人尋塊地方坐了,桓震傷後運動過於劇烈,覺得腦袋陣陣發暈,忍了又忍,只是不說出口。撐得一會,實在忍耐不住了,這才就著地面躺了下來,仰面而望,只見天穹陰沉沉地直壓下來,似欲將他三人整個兒罩在其中一般。他暗自心驚,不敢再看,轉過身去對雪心道:“方才真多謝姑娘的樹杖,否則桓某此時哪還留得命在!”雪心臉上一紅,搖頭道:“那也沒甚麼。”周士昌介面道:“哼,還說沒甚麼?爺爺瞧你方才劈樹的力氣,可大得很哪!”雪心脖子一縮,伸出了舌頭,不敢作聲。周士昌嘆道:“女孩子家,終日跟著獵戶劉那班人舞槍弄棒,有甚好處?”雪心反口道:“若不是平日舞槍弄棒,便削不得那樹杖;若不是有那樹杖在手,此刻桓公子已然餵了地縫去啦!”周士昌斥道:“小孩子家亂說甚麼!”
桓震忙道:“確要多謝姑娘才是。”遲疑片刻,又道:“小子蒙老丈與姑娘幾番相救,這份大恩實在無以報答……”周士昌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桓公子,不必掛懷。”桓震打蛇隨棍上,道:“不敢,若蒙老丈不棄,儘可直呼小子姓名。”周士昌微微一笑,道:“桓公子,你可有何打算?”桓震聽他不改稱呼,怔了一怔,心想自己不過是想表示一下親近,套個近乎,難道竟惹惱了他不成?可是瞧他神色又不像生氣的模樣,想了想,只得答道:“不知地震何時方止……不論如何該當先去尋回家父骨殖才是,而後震當負骸還鄉,不令家父為異鄉之鬼。”他哪裡又有甚麼父親骨殖要去尋了?不過是想看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些線索,回到他的二十一世紀去罷了。
周士昌臉色轉和,道:“自當如此。震兒,你且安心在我這裡養傷,其餘一切慢慢再說。”桓震這下才真的傻了,原來剛才這老頭子彆扭了半天,就是為了這點事情!看來自己這現代人跟明朝人的思想還真是統一不到一塊去啊。他心中暗忖,要想永遠瞞緊自己的來歷,就必定得學著用明朝人的腦子去思考。可是如果哪天真的做到了這一點,自己會不會也就在思想上退化了呢?左右想不通,索性不去理這個問題了。
這一夜三人便在野外露宿。桓震重傷之餘非但不能好好休息,反倒一番奔波,夜間更吃飽了露水著夠了涼,睡到半夜便發起燒來,抖抖嗦嗦的直打寒戰。他不願吵醒周氏祖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