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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選了這一條路。須知小五臺範圍甚廣,過天軍所真正佔據的不過是中心一帶,至於外圍,只不過日常派兵巡邏,不讓外人進山罷了,尤其西臺,因為山勢險要,過天軍勢力更是單薄,只消解決了哨兵,此處便可以長驅直入。
卻說振武軍前鋒五百人,首先趕到西金溝,黑漆漆地摸了進去。此時正逢月初,天暗無光,正適合偷襲。桓震雖然十分重視軍隊訓練,但他畢竟不曾入過軍伍,沒有專業的訓練方法,只是跑山和掌上壓雖然能夠提高士兵體格,但卻不能教給他們戰術本領。惠登相等人原本便是山賊,要他們去研究這些,也是痴心妄想。是以過天軍四處騷擾之時雖然將官軍氣的一籌莫展,但一旦真正對面交鋒,就不是官軍的對手,把守西金溝的二十名嘍囉兵,不過片刻便給五百官軍大部殺死,只有一人,見勢不妙,連手也沒交便棄械而逃,好歹留得了性命。是時北台山下,過天軍的主要領導人都還忙於內訌。倒算他良心不泯,臨逃走之前還奔回北臺大部所在報信,值夜哨兵聽了大吃一驚,立刻吹起號角來。
桓震接了報警,忍不住想摑自己一頓耳光。小五臺山共有東南西北中五個山頭,其中以南臺最高,西臺最險,是以桓震在佈置防守兵力的時候並沒有將西臺作為重地,哪裡想到如今敵人正好便從西臺攻來,一時只覺自己十分可殺。可殺歸可殺,眼下大兵壓境,而且還是由守備最弱的西臺而來,想必已經查探清楚這裡的情況了,自己這一面卻是敵情未明,可說對方在暗自己卻在明,這一仗十分難打。他顧不上許多,立刻對五名指揮道:“立即集合所部,在訓練場聽令。傍晚去職的掌旗,一律復職,務要對他們說明將他們暫時去職乃是為了捉出內奸,好生陪個不是。”五指揮諾然而去。桓震在地下攤開西臺地圖,瞧著西金溝,暗想敵人若從此溪谷而來,火攻之法便不可行,何況倉促之間也來不及預備。約略計算時間,從西金溝到北臺營寨,也不過兩個時辰的工夫。這兩個時辰之間要如何部署,可是關係到過天軍的生死存亡。他絞盡腦汁,拼命思索,但愈是焦急,愈沒有主意,一時間只急得頭上汗珠滾滾而下。
忽然傅山在旁道:“不如不戰!”桓震抬起頭來,瞧了他一眼,反問道:“何意?”傅山道:“小五臺山甚大,我若即刻棄了北臺,遁入山中,彼軍要將小五臺整個搜尋一遍,少說也要三天五天。”桓震道:“那便如何?終究還是免不了對面一戰。”傅山搖頭道:“不然。彼自遠來,不見得帶有許多糧秣。我們離去之前每人帶足十日干糧,將山寨一把火燒了,教他們無處覓食,跟著便帶他們在山裡大兜***,這些官軍不善山戰,兜得幾圈便要暈頭轉向了,那時我們一舉而出,可以破之。”桓震大奇,心想這不是當年陳毅在江南鑽山溝的戰術麼,不由得連連點頭。
惠登相卻道:“不可,不可,這山寨是眾弟兄數月來辛苦建立而成,如今初具規模,豈能說毀便毀?”桓震暗想他怎麼如此之迂,駁道:“然則二弟是要守著山寨,大家同死了?”惠登相面皮一紅,辯道:“小弟哪有此意?不過是想尋一個既退敵兵,又保山寨的法子罷了。”桓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然則二弟有什麼良策?”說到單打獨鬥,惠登相足為一代名家,可是兩軍對陣畢竟不是拳腳相搏,他武藝再強也是無用,當下只得搖了搖頭。
桓震再不理他,對傅山道:“以你之見,我們燒燬營寨之後,該當往哪個方向去才好?”傅山瞧著地圖,思索片刻,伸指指著一處道:“先向北,再向西!”桓震訝道:“敵從西來,我軍怎能反向西去?”
傅山若有所思的道:“我雖不知敵將為人,但瞧他能想到自西金溝偷襲,想必頗有心計。他定已知道我軍大部駐在北臺,大哥你想,假若你是敵將,欲要拿我弟兄三人,該當如何用兵?”桓震想了想,道:“若我有一萬兵,便四面合圍北臺。”傅山又道:“倘若只是五千兵呢?”桓震道:“分兵兩路,一路直攻北臺,一路南下堵截。”傅山笑道:“著啊。東邊有美峪所駐軍,我軍不走東臺,我想那敵將多半也能料到。然則卻也不能走南臺。”桓震不解道:“那麼走何處?”傅山指著西金溝,道:“此處官軍走得,何以我便走不得?我從北臺急行出山,旋即西向,繞至西金溝入山。彼雖有智,料也想不到我竟會繞到他身後尾行。”桓震左拳在右掌中一擊,大聲道:“便是如此!”惠登相在旁瞧著他兩人談的熱火朝天,也不知懂與不懂,神色只是漠然。
卻聽親衛來報,全數部眾已然集合完畢,只等桓震下令。桓震與傅惠二人目光交匯片刻,攜手而出。桓震爬上高臺,大聲道:“官軍來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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